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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的背影僵了一瞬,恒温箱的蓝光在他侧脸明明灭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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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池骋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汪硕泛红的眼睛上。</p>
<span>汪硕</span>“你说,我就走。”</p>
那个人曾是满了他整个青春的爱恋,可现在只剩下破碎的执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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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池骋</span>“汪硕,”</p>
池骋的声音很稳,没什么情绪,却一字一顿。</p>
<span>池骋</span>“我不爱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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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铺垫,没有起伏,就这么平平淡淡地砸过来。</p>
汪硕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骤然碎裂,轻飘飘的七个字一下就结束了他们的感情,连带着那些滚烫的、酸涩的、刻骨铭心的过往,都在瞬间被斩。</p>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 塑料盒从他手里滑落,“啪”地摔在地上。,里面的小醋包探头探脑地钻出来,溜到池骋脚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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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低头看了眼那只小蛇,想起当年少年把它塞进自己怀里时说。</p>
“以后它叫小醋包,跟你一样爱吃醋。”</p>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却远不及陆清屿皱一下眉来得牵动神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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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低头避开小醋包,视线重新落回汪硕身上,语气里带了点尘埃落定的平静。</p>
<span>池骋</span>“满意了吧,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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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张了张嘴,喉咙里似有铁锈味,发不出半点声音。</p>
他死死盯着池骋,想从那张脸上找出一丝犹豫,哪怕是假装的也好,可池骋的眼神只有坦然,没有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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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汪硕</span>“为什么?”</p>
他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p>
<span>汪硕</span>“为什么这么绝,你真的等了我六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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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池骋</span>“汪硕。”</p>
池骋打断他,弯腰把小醋包捡起来放回盒子里,动作轻柔,却像是在处理一件与汪硕无关的旧物。</p>
<span>池骋</span>“是陆清屿出现以后,我才知道爱一个人是不折磨的,是不用猜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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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想起陆清屿每次笑起来好看的眼睛,想起少年撒娇的让他抱自己回床上。</p>
池骋的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点的弧度,那是汪硕从未见过的、毫无防备的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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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池骋</span>“是每天都想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很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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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的脸色彻底白了,他看着池骋提起陆清屿时神情的温柔,像被人用钝器狠狠砸了一下后脑勺,嗡嗡作响,疼得连呼吸都发颤。</p>
汪硕不知道池骋已经对他用情这么深了,他哭着说。</p>
<span>汪硕</span>“那庄园呢,那一院子的玫瑰不是给我的吗?”</p>
汪硕是回国后才知道,在他离开前,池骋就已经开始布置一切了。</p>
那时候他们总是吵架闹分手,可池骋是真把他规划在未来里。</p>
他们的爱是有时差的。</p>
<span>池骋</span>“是,六年前是,我满心欢喜的布置我们的婚房,作为真的能和你有以后,可你呢?”</p>
他像是在剜自己的心,把那些沉在底里的刺一根根拔出来,带着淋漓的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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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池骋</span>“你走的那天,我在院子里站了整整一夜,从天黑等到天亮。此后,我却不敢再踏入那里,每年花开,我会回去看看,不是为了等你回来,是为了给那六年的自己一个交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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