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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把手机扔在茶几上,整个人颓唐地陷进沙发里。</p>
孤单悄无声息地漫过四肢百骸。</p>
这半年来,他几乎没踏出过房门,更懒得与人说话,多数时候就那么对着窗外发呆,看云起云落,看日升月沉,把日子过成了一潭死水。</p>
不知道有多少个深夜,他像游魂似的在屋里踱步。盼着某天房门被猛地踹开,某人喘着气站在门口,说一句——我总算找到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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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他就是个又骄傲又胆小的小孩,把自己困成了一座孤岛,明明渴望着渡轮,却偏要在岸边竖起尖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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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电话铃声刺破寂静,汪硕脸上浮起一层不耐,随手挂断。</p>
可铃声像跟他较上劲,锲而不舍地响了第二遍、第三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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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接起,脏话像没关紧的水龙头倾泻而出</p>
<span>汪硕</span>“你他妈很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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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对他的暴躁免疫,</p>
<span>祝贺</span>“在机场,接我。”</p>
清润的声音从听筒漫过来,像一捧温水,瞬间浇灭了他大半的火气,让他憋了满肚子的狠劲像打在了棉花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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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喉头滚了滚,没再骂脏话,只闷闷地应了句。</p>
<span>汪硕</span>“知道了,发位置。”</p>
汪硕挂了电话,指尖还在微微发颤。</p>
他蹲在玄关半天,才慢吞吞地站起来,他扯了件黑色连帽衫套上,帽子一拉,正好遮住半张脸。</p>
到机场b出口,人群里,祝贺依旧是那副显眼的样子。</p>
黑色大衣裹着高大的身骨,眉眼冷得像结了层薄冰,手里只拎着个登机箱,仿佛不是跨国飞来,只是下楼买了趟菜。</p>
他是真的帅,不是那种柔和讨喜的类型,而是带着攻击性的、让人不敢轻易直视的英俊。</p>
额前垂落的几缕碎发都带着疏离感,在往来人群里,硬生生划出一片独属于他的清冷领域。</p>
汪硕下了车,对他挥了挥手。</p>
对方快步走来,汪硕便走到副驾驶坐下,祝贺皱眉,把行李放在后备箱。</p>
祝贺拉开车门,刚坐下就被一沓照片砸在腿上。照片里是汪硕和另一个男生的合影,边角却被揉得发皱。</p>
<span>汪硕</span>“他就是池骋....还有他男朋友。”</p>
祝贺拿起照片,池骋...这个名字,他在汪硕喝醉后听过很多次了。</p>
<span>祝贺</span>“我一在国外生活了二十年的人,您让我开车啊?”</p>
<span>汪硕</span>“不知道路导航还不会啊?智障啊?”</p>
祝贺咬紧了后槽牙,翻出手机撇给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