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p>

张真源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医疗舱冰冷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让他恍惚了一瞬。</p>

他还活着？</p>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他感到庆幸，反而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他记得爆炸的冲击波，记得救生舱失控下坠的失重感，记得洛鸳在火光中逐渐远去的身影……</p>

活着……有什么意义？</p>

如果她死了，他凭什么活着？</p>

可下一秒，他看到了她。</p>

她趴在床边，银白色的长发如雪般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脸颊因为熟睡而泛着淡淡的粉色，呼吸均匀而安静。</p>

张真源的大脑一片空白。</p>

他死死盯着她，像是害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连呼吸都屏住了。</p>

她还活着？</p>

她真的……还活着？</p>

颤抖的手指缓缓抬起，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触碰她的脸颊。</p>

温热的。</p>

柔软的。</p>

真实的。</p>

不是幻觉，不是梦境。</p>

他的指尖轻轻描摹她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角，像是确认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感受她的存在。</p>

看着她如今变成了雪一样的银发，他的心脏狠狠一缩，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却又怕弄疼她，硬生生克制住力道。</p>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