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台词能听出青涩，个别字眼带着舞台剧的吐字习惯，不够生活化，可那份压抑的情绪和话里的锋芒，却传递得异常准确。</p>

江稚鱼身体几不可察地前倾，目光锁住他。</p>

<i>江稚鱼</i>“那顾公子，是看戏的人，还是……演戏的人？”</p>

贺峻霖迎上她的视线，脸上那点玩世不恭淡去，眼底的醉意也似清醒几分。</p>

他沉默了片刻，这沉默恰好烘托出人物内心的挣扎。再开口，声音沉了下去，带着真实的疲惫与无奈。</p>

<span>贺峻霖</span>“我？我大概是……那个不想看戏，却不得不站在戏台上的人。”</p>

他放下酒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这是剧本没有、却极贴合人物的小动作。</p>

贺峻霖抬眼，目光第一次如此直接、毫无遮挡地看向沈知微，里面翻涌着痛苦、不甘，以及一种找到知己般的灼热。</p>

<span>贺峻霖</span>“沈小姐从海外归来，见多识广。”</p>

<span>贺峻霖</span>“你说……若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随波逐流，同流合污，可保自身与家族富贵安稳。”</p>

<span>贺峻霖</span>“另一条是逆流而上，可能粉身碎骨，甚至……累及亲人，但或许能换来一线天光。该如何选？”</p>

这段台词很长，情绪起伏也大。</p>

贺峻霖说到后面，气息明显有些不稳，个别地方甚至带了细微的颤音，这是缺乏经验、无法完美控制的表现。</p>

可奇妙的是，这种“不完美”恰恰贴合了此刻顾夜阑内心激荡、情绪几近决堤的状态。</p>

他那双清澈眼眸里盛满的迷茫、痛楚和那簇不肯熄灭的理想之火，真实得骇人，极具穿透力。</p>

江稚鱼被他眼中毫无掩饰的复杂情绪击中，她静默地望着他，眼底的探究渐渐被一种深切的懂得与动容取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