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别见面了”,像冰锥刺入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钝痛。</p>
马嘉祺端着那杯水,僵立在沙发旁。</p>
水杯的热气氤氲上升,模糊了他镜片后的视线,却清晰映照出他眼底那瞬间掠过的、被冰锥刺穿般的剧痛。</p>
那句“别见面了”,如同淬毒的冰凌,精准地扎进他从未设防的软肋。</p>
客厅里死寂一片,只有江稚鱼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冷光,和她蜷缩在沙发角落、拒人千里的背影。</p>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p>
终于,马嘉祺动了。</p>
他没有暴怒,没有拂袖而去,甚至没有一句辩驳。</p>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沉重的克制,弯下腰,将手中那杯温热的水杯,轻轻放在了江稚鱼面前的矮几上。</p>
杯底接触玻璃桌面,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嗒”。</p>
然后,他绕过矮几,在江稚鱼坐着的长沙发另一端,坐了下来。</p>
沙发因为他的重量微微下陷。</p>
江稚鱼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抱着手臂的姿势更显防备,目光死死锁在手机屏幕上,仿佛要将那点光亮看穿。</p>
马嘉祺没有看她。</p>
他坐得很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平视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墙壁。</p>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此刻的神情显得格外深沉难辨。</p>
空气依旧凝滞,但那份剑拔弩张的尖锐,似乎被他沉默的坐下动作,强行按进了某种更深的、暗流涌动的冰层之下。</p>
良久。</p>
久到江稚鱼几乎以为他打算就这样坐到天亮。</p>
他才缓缓开口。</p>
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干涩的平静:</p>
<span>马嘉祺</span>“…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