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马尔科的目光依稀透着一抹不自然的色泽，将空酒杯移到对方的跟前，“人类少吃一顿饭死不了，你要是操心，那你去给她送外卖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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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饶了我吧！我能想象到我开门的第一时间，就会被一片刀光剑影包围，我还年轻呢！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哈尔塔吐了吐舌头，自觉地帮马尔科的杯子满上，“我就是好奇，想知道你俩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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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越是难对付，最终得到的活力就越是滋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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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如此不着边际的问题，暧昧不明的话语让哈尔塔直耸肩，可想而知以对方的程度尚不能参透他的话外音。只有他自己清楚，它代表的……乃为掠夺者势在必得的一句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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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船员见此桌有美女在，一窝蜂排着队靠了上来，多数是冲着卡梅尔的姿色而来，滴酒不沾的小女孩被他们自动忽略。卡梅尔可谓是得心应手来者不拒，与海贼们豪横地拼起了酒，还扬言自己喝遍天下无敌手，她飒爽的英姿吸引跑来跟她搭讪的海贼越来越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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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哈尔塔暗嘲他们的重色轻友，有女孩子在的地方，连他和马尔科都不放在眼里。真是没意思，不过触景生情的他想到了更有意思的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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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塔将嘴唇附在马尔科的耳边，刻意压低的嗓音充满着调笑的韵味，“哥们儿，你睡过她吗？冰山是否没把你给冻死，反而还被你融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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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可不会问这种龌龊的问题，是不是近期被二番队的阿帕森带坏了？”马尔科波澜不惊地睨了哈尔塔一眼，不必细想就知晓对方头盖骨下的大脑沟壑正在创造怎样的画面。他伸出一只胳膊绕到哈尔塔的后颈处，作势把对方按进桌前的餐盘里，对方连声求饶的同时决定闭嘴干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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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科实在懒得跟小屁孩扯犊子，纯属浪费口舌又浪费时间的内耗，故而他捧着一扎啤酒向远道而至的安德烈走去。哈尔塔在吃饱喝足后，起立跟同桌的女宾敬了一杯酒，板凳还没捂热又转换了阵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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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味、烟味、汗味，以及香水味混搭一通，导致身旁的空气浑浊不已。弥娅皱了皱自己灵敏的鼻子，打算把地方让给招蜂引蝶的卡梅尔，还有忙着她敬酒的壮丁，寻思找个更清净的位置独自欣赏天边的繁星春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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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时却被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海贼接连推搡，像是故意不让她离席似的，她如同轻飘飘的纸片给他们拉过来扯过去。焉知脚下一个趔趄，情急中她踩到自己蕾丝裙的缎带，平衡点顿时被它抽走，以狼狈不堪的姿势朝后栽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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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预防引发脑震荡，她只能双手交叠抱着自己的后脑勺，不料迎接她的并不是坚硬又冰冷的地板，而是一个温暖又炽热的怀抱——就在惊险万分的危急一刻，眼疾手快的艾斯提前绕到了她的身后，像一阵暖风席卷而归，用最安全舒适的角度接住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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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加速度的惯性使然，女孩形同一只慵懒的猫咪，后仰蜷缩着倚靠在他的胸膛，脚尖还处于半悬空的失衡边缘。他的双臂锁扣她纤柔的腰肢撑着她整体的重量，嗅到对方发丝间传来的清甜气息，顺便低头在她的耳畔调侃道：“小娅，你今天到底要摔几次才能消停呢？小脑袋瓜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呢？怎就如此心不在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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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蛰伏在她的后侧，说话时的热气恰巧喷薄在她的脖颈上，无形中让天生就异常敏感的她更加局促紧张，而昏沉的头脑此刻才理清现状：本该摔倒的自己被艾斯扶住了。预感耳根发烫的她兀自抽身拉开彼此的距离，结束两人这该死的紧贴的体位，回首迷茫地瞅着微醺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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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摔倒我没能来得及接你，第二次你在我的地盘我的眼皮底下，你觉得我还能接不住你吗？”艾斯玩味地与少女四目相对，似是要探入那片绯色湖泊的深渊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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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他是指她中午在店里被两个人贩子绊倒在地的事，也因此他俩才能再次相遇。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在幕后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却总是习惯用扮猪吃老虎的态度凌迟她羸弱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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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醉，她认输，她果断移开自己卑微的视线，命中注定她永远都是输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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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他们吵得他心烦，猛地抬手就是一拳，打到一堆人的中央，殃及几十支酒杯都被他的拳劲震碎，朝着徘徊在卡梅尔四周的海贼们吼道：“喂，不管你们醉没醉，都给我听着！她们俩是我的朋友，别动歪脑筋，都给我收敛点！否则把你们全烧成煤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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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告主权的话一撂，外加威慑性的火拳还停留在半空中蓄势待发，粘着卡梅尔的海贼被吓得酒都醒了一半，抓耳挠腮地赔笑道：“搜嘎，她们居然是艾斯队长的客人，大家还以为是怀迪贝的船员呢！对不起，造成两位的困扰了，祝你们玩得尽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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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他像听到天底下最幽默的笑话般，刹那间收起怒意捧腹憋笑，“你说她们是怀迪贝的人？她们跟我们像一丘之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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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很像！”他们老实巴交地指了指忙着吃肉灌酒的卡梅尔，又指了指躲在他身后寡言少语的小姑娘，“至于这位，就不太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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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评价完毕便井然有序地离开了，把剩余的空间让给他们三个人，清场后艾斯的心情好像不错，兴致昂扬地牵着她一同就坐，又跟乐在其中的卡梅尔喝了一杯。不得不说此次怀迪贝供应的酒就像杨枝甘露般柔和，听闻是对方自己酿的果酒，酒精度不高，入喉的口感清凉甜蜜，喝完口腔里还有回甘。虽然可能满足不了海量的老爹，但是相当适合在放松的场景下喝，贪杯也不必担心喝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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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尔见风使舵称自己要找厕所就溜远了，她可不愿当他俩的电灯泡，比她年轻七八岁的小丫头都有男伴陪同，让精心打扮的自己情何以堪？不行，她也要物色一枚帅哥喝到天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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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独处的期间，艾斯倏尔停止了豪饮的动作，一反常态演绎着不符合他性格的缄默。她生怕是自己的拘谨扫了对方的兴，终究鼓起勇气主动向他提问道：“你不是主角吗？坐在这没关系吗？不用陪船长和其他队长喝酒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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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是吃人的怪物？你就这么想赶我走，是吗？”他托着下巴提不起劲，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所不妥，又沉声补充道：“窝在角落就不会轻易被那些酒鬼找上门了，再说现在还多了个冒失鬼需要照顾，我不想宴席还没过半就喝得不省人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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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委屈地撅起嘴，轻声细语地辩解道：“不是，我不是想赶你走，我是怕身为宴会主角的你窝在后排的角落不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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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叽里咕噜地讲什么呢？只不过三年没见，你就不敢和我放声交流了吗？”宴会的吵闹仍在持续发酵，他只听见了前面的第一句不是想赶他走，后面的部分听不听得到都无所谓。他凭借臆想也能猜得到后续，只要知道对方不是在撵他滚蛋便足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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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问题明显拨动了心弦，弥娅不知该如何作答，惶恐不安到了极点。她明白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为掩饰心虚，她埋首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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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很怕我吗？我白天就强调过，我是要吃饭，不是要吃你！”近在咫尺的黑眼珠从她挺翘的鼻梁转移至双眸，盈盈笑意笼罩不住内里雪藏的洞察意味，“不对，你是在怪我杀了人？我起初根本没有杀他的念头，但他伤了你，我岂能原谅他？哪怕他死罪可免，也是活罪难逃！谁叫他是烈马嘉隆的同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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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换来对方的头颅埋得更低，懒得纠缠的他选择缴械投降，“算了，都是我的错，我有点醉了，你别往心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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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就犹如一片汪洋，温柔的时候平静如水，能够包容世间万物；愤怒的时候却仿佛狂风呼啸，能够摧毁一切有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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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见她坐席前的菜都凉了还原封未动，他跳到旁边的栅栏上寻找萨奇，向对方挥了挥手，“老兄，你的厨艺没退步吧？你快来瞧瞧，我朋友没有胃口，菜一口没吃，汤也一口没喝，估计是不合她的口味，你能另外给她做点好吃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