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出租屋、脆塌的白墙皮、齁腻的甜奶油,与独置墙角的电吉他,在某个癫狂、朦胧、隐晦的瞬间,有爱滋生。转瞬即逝的美好,以及永不磨灭的爱。</p>
在无尽的长日中,爱是他唯一的灯塔,却也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任何一个世界的任何一座囚牢,爱都能破门而入。爱和谋杀,所需要的都只有亲密接触。呛住他喉咙的,是爱。</p>
准确来说,那时候的他应当被称作陈晃,日光晃。</p>
在未来命运凶险,当下却浑然未觉,他们也坚定的在只容彼此的世界中,凝望。</p>
他说——</p>
<span>陈晃</span>“唔惊。”</p>
可惜了,可惜那出生于红灯街意图母凭子贵的逝者早已消散,那拂面而来的正是高考前欲涌向他的一阵心悸,这世界找到他了。</p>
可她、他,他们,都不要在这里,要回到未成年的十七岁;要散立于静谧的天台见城市的车水马龙,要围坐于忧郁的街边见灯火的繁华阑珊;他们都不要被命运找到。</p>
东方的海平线裂开一道缝隙,将暗红的血丝渗出云层。</p>
天幕已不再是无尽的黑噬,云层溃散,瞳孔如针尖般骤然收缩,刘耀文虹膜边缘泛起血丝,仿佛某种本能将他的意识从深海打捞上岸。</p>
<span>刘耀文</span>“陈青。”</p>
男人正四十五度倚在墙角厉声唤她,长廊顶部的荧光灯管发出细微的嗡鸣,他指尖无意识摩挲制服的动作倒是将心理历程对陈青暴露得彻底。</p>
<span>刘耀文</span>“还是尹椰弦?”</p>
鼻腔突然涌起酸涩,远处断续的对话声他听不清,但那憋屈已久任他独自消化的酸涩情绪,就这么在见到视他无睹的坏女人身姿慵懒去咬指骨中所夹的香烟时倾泻而出。</p>
“陈青!你骗我。”</p>
“我骗你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