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2 / 2)

<span>江枫眠</span>虞夫人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溅出些许。她柳眉倒竖,刚要发作,却被江枫眠按住了手。江枫眠看着魏婴眼底那片刻意伪装的平静,轻声叹了口气:“三娘子,先听他说。”</p>

虞夫人瞪了魏婴一眼,终究是没再说话。</p>

<span>魏宇字魏泽逸(嫡长)</span>魏宇恰好从外面回来,听到这话,当即皱眉:“魏无羡!你胡闹什么?”</p>

<span>魏婴字无羡(嫡二子)</span>“我没有胡闹。”魏婴抬起头,直视着魏宇,“哥,我想通了,与其守着一段不可能的过去折磨自己,不如找个人好好过日子。江叔叔虞夫人看着长大的,他们定的亲事,总不会错。</p>

<span>江枫眠</span>江枫眠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阿羡,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你……”</p>

<span>魏婴字无羡(嫡二子)</span>“江叔叔,”魏婴打断他,语气坚定,“我心意已决。您就当是遂了我一个心愿,也好让我彻底放下过去,安心修炼,为江氏,为苍生尽一份力。</p>

<span>虞紫鸢</span>虞夫人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却也知道这孩子是被伤透了心。她叹了口气,终究是软了语气:“罢了罢了,既然你想通了,我和你江叔叔便替你留意着。只是丑话先说在前头,定了亲,就得好好待人家姑娘,不许再由着性子胡来!</p>

<span>魏婴字无羡(嫡二子)</span>“是,谢虞夫人,谢江叔叔。”魏婴深深一揖,转身离开。</p>

<span>江枫眠</span>看着他挺直却略显孤寂的背影,江枫眠轻声道:“三娘子,你说这孩子……”</p>

<span>虞紫鸢</span>“还能说什么,”虞夫人摇摇头,“他这是在跟自己较劲呢。但愿真定了亲,能让他走出来吧。</p>

魏宇站在一旁,拳头攥了又松,最终只是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他知道,魏婴这是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强迫自己斩断过往。也好,或许这样,他才能真正开始新的生活。</p>

莲花坞的风依旧温柔,只是吹过魏婴身边时,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他不知道江枫眠和虞夫人会为他选哪家的姑娘,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怎样,但他清楚,从决定随便娶个女子的这一刻起,那个为蓝姝谨失魂落魄的魏无羡,就已经死了。</p>

往后的路,他要为自己,为江氏,为那些还在等着他的人,好好走下去。至于情爱,便让它随着那场无疾而终的过往,一同埋葬在时光里吧。</p>

虞夫人回眉山虞氏一趟,没几日便带着消息回来——选的是她族弟的女儿虞姬乐,性子温婉,一手医术也颇为出众,两家本就有亲,知根知底。</p>

消息传到魏婴耳中时,他正在校场练剑,听到“虞姬乐”三个字,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手中长剑的招式没半分停顿,仿佛要将所有心绪都融进凌厉的剑气里。</p>

婚期定在三个月后,江氏办事素来周全,帖子很快便送往各仙门世家,连姑苏蓝氏、兰陵金氏也一并请了。蓝启仁收到帖子时,正与蓝曦臣商议阴铁后续,指尖捏着烫金的喜帖,久久未言。蓝曦臣看着叔父复杂的神色,</p>

<span>金光善</span>金麟台那边,金光善拿着帖子,笑得意味深长:“魏无羡倒好,这边刚断了与蓝姝谨的纠葛,那边就要娶虞氏女,倒是干脆。”金子轩在旁听着,想起那日雅室的争执,脸色复杂,没接话。蓝姝谨得知消息时,正在院里修剪花枝,剪刀“咔嗒”一声剪断了最娇艳的那朵,她望着飘落的花瓣,眼眶瞬间红了,却强忍着没掉泪。</p>

莲花坞里却是一派热闹景象,江澄忙着布置,嘴里念叨着“魏无羡你可真有福气”,语气里却藏着几分担忧;江厌离则拉着魏婴,细细叮嘱婚后要体贴妻子,魏婴一一应着,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笑意,只是那笑意没抵达眼底。</p>

<span>魏宇字魏泽逸(嫡长)</span>魏宇看着弟弟这般,终究是放软了语气:“婚期将近,你若还有别的想法……”</p>

<span>魏婴字无羡(嫡二子)</span>“哥,没有别的想法了。”魏婴打断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虞姬乐姑娘是虞夫人选的,定是好姑娘。我会好好待她,也会好好过日子。”</p>

离婚期越来越近,莲花坞的红灯笼挂了满院,风吹过,灯笼轻轻晃动,映得整个坞堡都暖融融的,只是没人知道,这份热闹背后,藏着魏婴多少刻意压制的过往。</p>

婚礼当日,莲花坞张灯结彩,宾客盈门。</p>

</p>

江枫眠身着正式的宗主朝服,在门口迎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虞夫人则一身华贵的裙装,一一招呼着女眷,目光时不时瞟向魏婴的院落,带着几分担忧。</p>

<span>魏宇字魏泽逸(嫡长)</span>魏宇作为兄长,一身玄色劲装,守在魏婴门外,拦住了几个想进去凑热闹的江氏弟子。“都别吵,让他静静。”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p>

魏婴在房内,由侍女伺候着换上喜服。红色的喜袍衬得他愈发俊朗,只是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神有些恍惚。侍女轻声道:“魏公子,吉时快到了。”</p>

<span>魏婴字无羡(嫡二子)</span>魏婴回过神,扯出一抹笑容:“知道了。”</p>

吉时一到,鞭炮齐鸣。魏婴牵着虞姬乐的手,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拜堂。他看着身边温婉的女子,按照流程完成了每一个步骤,动作标准,却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p>

<span>江枫眠</span>席间,各世家宗主齐聚主桌。江枫眠举杯:“今日二弟子成婚,多谢各位赏光。”</p>

<span>蓝启仁</span>蓝启仁举杯回敬,目光落在魏婴身上,欲言又止。金光善则笑得开怀,时不时与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聂明玦依旧是那副刚直的模样,只是偶尔会看魏婴两眼。</p>

<span>蓝忘机</span>蓝忘机也来了,他一身素白,坐在角落,目光平静地看着魏婴,直到魏婴与虞姬乐敬酒到他面前,他才起身,声音清冷:“魏婴,恭喜。”</p>

<span>魏婴字无羡(嫡二子)</span>“多谢蓝二公子。”魏婴的语气客气而疏离。</p>

<span>虞姬乐</span>虞姬乐则是标准地行了一礼:“见过蓝二公子。”</p>

<span>魏宇字魏泽逸(嫡长)</span>魏宇看着这一幕,眉头微蹙。他走到魏婴身边,低声道:“阿羡,别绷着了,好歹是你大喜的日子。”</p>

<span>魏婴字无羡(嫡二子)</span>魏婴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勉强:“哥,我没事。”</p>

酒过三巡,宾客们渐渐散去。魏婴送完宾客,回到新房,看着坐在床边的虞姬乐,沉默了许久。</p>

<span>魏婴字无羡(嫡二子)</span>夫人,”他终于开口,“往后……委屈你了。”</p>

<span>虞姬乐</span>虞姬乐抬起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夫君言重了,能嫁与你,是我的福气。”</p>

魏婴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中那道硬壳似乎裂开了一丝缝隙。或许,这样平静的生活,也并非坏事。</p>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照着新房里的红烛,也映照着魏婴复杂的心境。这场婚礼,或许是他与过去彻底告别的仪式。往后的路,他会牵着身边这个女子的手,一步一步,好好走下去。至于那些深埋心底的过往,就让它们在岁月里,慢慢沉淀吧。</p>

红烛燃到过半,烛火跳动着映得满室暖红。魏婴送走最后一波前来闹房的江氏弟子,转身时,对上虞姬乐略带局促的目光——她垂着眼,指尖轻轻绞着喜服下摆,耳尖还泛着红。</p>

</p>

魏婴放缓了脚步,走到桌前倒了两杯合卺酒,递了一杯给她:“今日……辛苦你了。”</p>

</p>

虞姬乐接过酒杯,指尖微颤,轻声道:“夫君才是,应付了一天宾客。”</p>

</p>

两人碰了杯,酒液入喉带着微甜,却压不下空气中的几分凝滞。魏婴看着她温柔的眉眼,忽然想起从前与蓝姝谨相处的模样,心口微涩,却又迅速压下——他如今是虞姬乐的夫君,该守的本分,不能忘。</p>

</p>

他伸手,轻轻握住虞姬乐的手。她的手很软,微微发凉,被他握住时明显顿了一下,却没有挣脱。魏婴的声音放得更柔:“往后,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你受委屈。”</p>

</p>

虞姬乐抬起眼,眼底闪着微光,轻轻点了点头。</p>

</p>

红烛渐渐矮去,月光从窗缝里溜进来,与烛火交织。魏婴吹灭了烛芯,室内只剩下朦胧的月色。他动作轻柔地为虞姬乐卸下头饰,指尖触到她的发丝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p>

</p>

“别怕。”他在她耳边轻声说。</p>

</p>

没有激烈的情绪,没有汹涌的情意,却有着一份安稳的郑重。魏婴知道,自己或许还没完全放下过去,但他会学着对眼前人好——这份婚姻是他选的,这份责任,他会担到底。</p>

</p>

窗外的虫鸣渐渐低了,莲花坞的夜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红帐低垂,将过往的纠葛与未来的期许,都轻轻裹进了这一夜的温柔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