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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整,月色凄冷。马嘉祺独自一人,准时出现在了XX花园别墅那扇沉重的雕花铁门外。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虚掩的门。客厅里只亮着几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暧昧不明,映照出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韩晋正翘着二郎腿,慵懒地陷在中央的真皮沙发里,手里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旁边一字排开站着几个身材魁梧、面色凶悍的保镖。</p>
<span>韩晋</span>(看到他孤身进来,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表情) 哟!马大少爷还真是言出必行,真敢一个人来啊?就不怕我这儿……给你设了天罗地网?</p>
<span>马嘉祺</span>(眼神如冰刃般冰冷地扫过客厅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韩晋脸上,懒得与他虚与委蛇) 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阿程呢?把他交出来!</p>
<span>韩晋</span>(慢悠悠地吐出一连串烟圈,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恶劣的笑意) 别急啊马嘉祺,好戏总要慢慢开场。在见你的心上人之前,我先送你两个小小的‘见面礼’,让你预热一下。</p>
他冲旁边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立刻会意,转身从旁边的暗影里粗暴地拖出了两个身影,像是扔破麻袋一样,将他们重重地摔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p>
马嘉祺的瞳孔骤然收缩,倒吸了一口冷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p>
地上的人,一个身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是失踪的谷嘉仪——她的右手腕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弯曲着,空荡而无力,腕骨处的伤口狰狞外翻,鲜血正不断地、缓慢地渗出,将她身下浅色的病号服浸染出一大片刺目的暗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所承受的非人痛楚;另一个,是遍体鳞伤的代逸可,他原本干净的白色衬衫此刻已被鞭痕和血迹彻底浸透,紧紧黏在身上,脸上青紫交加,嘴角破裂,一只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显然在之前经历了极其残酷的折磨。</p>
<span>马嘉祺</span>(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剧烈发颤,他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人) 谷嘉仪?!代逸可!韩晋!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你对他们都干了什么!</p>
<span>韩晋</span>(嗤笑一声,用夹着烟的手指随意点了点谷嘉仪) 她?(语气轻蔑)被她那个赌鬼爹亲手卖给我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现在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又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代逸可,语气更加嘲讽)至于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不自量力,居然敢单枪匹马去找我要人,活该被打成这副鬼样子。</p>
<span>马嘉祺</span>(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皮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畜生!(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住韩晋)阿程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马嘉祺绝对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p>
<span>韩晋</span>(像是被他的威胁逗乐了,啧了一声,摊摊手) 喊什么喊?你这像是在求人办事的态度吗?想要答案,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p>
马嘉祺死死咬着后槽牙,胸腔剧烈起伏,他强迫自己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将那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怒火硬生生压回心底。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隐忍。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此刻的愤怒毫无用处,只会让情况更糟。</p>
<span>马嘉祺</span>(紧握的拳头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显得沙哑低沉) 那你要我怎么样?才肯告诉我阿程的下落。</p>
<span>韩晋</span>(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充满恶意的笑,用脚尖点了点自己面前光洁的地板) 简单。从门口那儿,爬到我这来。像条狗一样爬过来,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告诉你你的宝贝丁程鑫在哪儿了。</p>
马嘉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死死咬着牙关,下颚线绷得紧紧的,指甲再次深深掐进刚刚松开的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的膝盖微微颤抖着,就在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这份重量,即将弯下膝盖的瞬间——</p>
<span>丁程鑫</span>“马嘉祺!别信他的!他是个疯子!你别过来!”</p>
丁程鑫带着哭腔和极度恐慌的喊声,猛地从二楼某个房间传了出来,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p>
<span>马嘉祺</span>(眼睛骤然一亮,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看到了灯塔的光芒,所有的犹豫和屈辱都被抛到脑后,他立刻不顾一切地朝着楼梯口冲去) 阿程!你别怕!我来了!</p>
<span>韩晋</span>(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厉声喝道) 妈的!给我拦住他!</p>
几个保镖立刻如同饿虎扑食般围了上来。马嘉祺心急如焚,凭借着一股狠劲和灵活的身手,闪躲开了几次凶狠的扑抓,眼看就要冲到楼梯口。可对方显然早有准备,一个一直隐藏在楼梯侧面阴影里的保镖,瞅准时机,猛地抽出一根粗实的木棍,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向马嘉祺的膝盖窝!</p>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马嘉祺只觉得右腿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个踉跄,单膝重重地跪倒在地上。还没等他挣扎着站起来,更多的棍棒如同雨点般朝着他的后背、手臂,尤其是双腿凶狠地招呼下来。</p>
<span>韩晋</span>(重新慵懒地靠回沙发里,又点燃了一支烟,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声音轻飘飘地吩咐道,却带着残忍的意味) 着重打腿啊,给我往狠里打!让他好好长长记性,看他还敢不敢再想着跑,想着逞英雄。</p>
木棍砸在骨头和皮肉上的声音沉闷而刺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马嘉祺死死咬着牙关,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痕,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求饶或痛呼,只有额头上不断滚落的冷汗和因剧痛而急促的喘息声暴露了他正承受的巨大痛苦。他趴伏在地上,努力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望着二楼传来丁程鑫声音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无比坚定的念头在支撑着他:阿程,别怕……等我……我一定会带你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