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咸腥味扑在脸上，刘耀文望着远处起伏的墨蓝色海浪，浪花撞在礁石上碎成白色泡沫，他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沙，每一个字都透着股不易察觉的犹豫。</p>

<span>刘耀文</span>轩轩……你想好考什么大学了吗？比如想去哪个城市，想学什么专业？</p>

<span>宋亚轩</span>（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礁石边缘，指甲缝里嵌进细小的沙粒也没察觉，他摇摇头，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散漫）还没呢，感觉离填志愿还有大半年，现在想太遥远了。再说我成绩也不算顶尖，先混过期末再说吧。那你呢？你成绩好，肯定有目标了，有什么推荐的吗？比如你想去的学校，带我一个也行啊。</p>

刘耀文猛地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眼底藏着的复杂情绪——有期待，有挣扎，还有一丝不敢言说的苦涩</p>

<span>刘耀文</span>我没什么推荐的，你不用跟着我。我就希望你能过得开心，选个自己喜欢的城市，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不用考虑我。</p>

<span>宋亚轩</span>（皱了皱眉，手指停下动作，疑惑地盯着刘耀文的侧脸）你说什么呢？突然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好像以后要跟我分开似的。我们不是说好要带我一起去南方吗？你忘了上次一起看的那个海边大学的宣传片了？</p>

<span>刘耀文</span>（迅速低下头，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个轻松的笑容，却怎么也掩不住眼底的落寞）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海边风大，别聊这个了。</p>

<span>宋亚轩</span>（犹豫了一下，指尖在礁石上轻轻敲了敲，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还是咬着牙开了口）耀文……</p>

<span>刘耀文</span>（立刻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慌乱，像是怕他说出什么自己无法回应的话）怎么了？是不是冷了？要不我们回去吧？</p>

<span>宋亚轩</span>（指尖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连耳尖都悄悄红了）小时候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就是……就是关于我们以后的那些话。</p>

<span>刘耀文</span>（愣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语气带着茫然）什么？小时候说过的话太多了，你指哪句？</p>

回忆突然涌上心头，画面瞬间切换到五年前的海边——那时的天比现在更蓝，阳光晒得沙滩发烫，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沙滩上追逐打闹。</p>

小时候的刘耀文举着手里的彩色蝴蝶风筝，风筝线绕在手腕上，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却笑得格外灿烂</p>

<span>刘耀文（小时候）</span>宋亚轩儿！你快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我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买的，特意选了你最喜欢的蓝色翅膀！</p>

<span>宋亚轩（小时候）</span>（眼睛瞬间亮了，像落满了星星，拍着手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伸手想去摸风筝翅膀）哇！是蝴蝶风筝！太好看了！我们现在就去海边放吧，今天风大，肯定能飞得很高！</p>

刘耀文趁宋亚轩转身去拿墙角的线轴，飞快地踮起脚尖，在他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得意地叉着腰，下巴抬得高高的</p>

<span>刘耀文（小时候）</span>嘿嘿嘿，我盖章了哟！宋亚轩，你现在是我的人了，长大了我就要和你结婚！</p>

<span>宋亚轩（小时候）</span>（脸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捂着被亲过的脸颊往后退了两步，眼睛瞪得圆圆的，又羞又急）啊！妈妈说亲亲会怀孕的！刘耀文你好坏！你居然偷袭我！</p>

<span>刘耀文（小时候）</span>（拍着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语气无比认真）没事的！真要是有小宝宝，生下来算我的，我来带！我以后会赚钱养你们，给你买好多好多蝴蝶风筝！</p>

宋亚轩跺着脚，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跑了几步还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见刘耀文还站在原地举着风筝，嘴角忍不住偷偷往上扬</p>

<span>宋亚轩（小时候）</span>不给你玩了！我回家告诉阿姨你欺负我！</p>

回忆褪去，宋亚轩的眼里还带着满满的期待，像当年那个等着风筝飞起的小孩，他紧紧盯着刘耀文，等着一个肯定的答案。可刘耀文却迅速移开了视线，喉结剧烈滚动着，像是有什么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p>

<span>刘耀文</span>（声音低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每一个字都透着艰难）小时候……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别放在心上。</p>

宋亚轩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期待瞬间碎得七零八落，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刘耀文，声音都在发颤</p>

<span>宋亚轩</span>你说什么？闹着玩的？那时候你明明说得那么认真……为什么现在不认了？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p>

<span>刘耀文</span>（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硬了几分，像是用尽全力才压下心里的疼痛，语气也冷了下来）宋亚轩，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现在……我现在要忙着凑钱，要处理家里的事，没有精力去说这些情情爱爱，你别再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了。</p>

宋亚轩失望像潮水般涌上来，瞬间淹没了他，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冷笑，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p>

<span>宋亚轩</span>行，你没有精力。原来以前说的都是假的，是我傻，才会当真这么多年。</p>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是在逃，连身后刘耀文的呼喊都没回头</p>

刘耀文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眼眶一点点红了，眼泪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疼——不是不愿，而是不能</p>

这五个字像巨石压在他胸口，让他连呼吸都带着痛，他怕自己欠的债会连累宋亚轩，怕那些人会对宋亚轩下手，只能用最伤人的话把他推开。</p>

刘耀文对着空荡荡的海面，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礁石上碎成小水花</p>

<span>刘耀文</span>我不想连累你啊……轩轩，我怎么舍得不想和你在一起……</p>

医院的消毒水味弥漫在走廊里，班长代逸可提着果篮快步走进病房，看见谷嘉仪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纱布边缘还透着点淡粉色的血迹，她立刻加快脚步走过去，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p>

<span>班长代逸可</span>嘉仪，你怎么样了？头还疼吗？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拆线？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草莓和芒果，护士说你现在能吃点软的水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