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他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上挪，额头上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怀里的箱子不算重，却像压着千斤重担，每走一层都觉得喘不上气。</p>

好不容易爬到十二楼，他正想歇口气，抬眼却看见韩晋正靠在楼梯口的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昏黄的灯光把韩晋的影子拉得很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p>

贺峻霖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想装作没看见，侧身从他旁边绕过去。可刚走两步，就被韩晋一把抓住了胳膊。</p>

<span>贺峻霖</span>（用力挣扎）你放开我！</p>

<span>韩晋</span>（捏着他的胳膊不放，语气轻佻）听说你跟严浩翔分手了？啧啧，那么好的靠山没了，小帅哥，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啊？我可比严浩翔有钱多了。</p>

<span>贺峻霖</span>（狠狠瞪着他，眼神里满是厌恶）你做梦！</p>

他用力想甩开韩晋的手，挣扎间，怀里的箱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p>

<span>韩晋</span>（被他的态度激怒了，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p>

韩晋猛地伸手想去抱他，贺峻霖吓得浑身一僵，拼命扭动着反抗。混乱中，韩晋的手稍微松了一下，贺峻霖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p>

“砰——”“哗啦——”</p>

身体撞击台阶的闷响和物品散落的声音混在一起，在空旷的楼梯间格外刺耳。那些情书、玩偶、手链……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沾满了灰尘。</p>

<span>韩晋</span>（看着滚到楼下的贺峻霖，也慌了神）你……你怎么回事！</p>

贺峻霖趴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喉咙里一阵腥甜涌上，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地面。紧接着，鼻腔也传来刺痛，两道鲜红的血线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白色的卫衣上，格外刺目。</p>

白血病带来的虚弱和刚才的撞击剧痛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眼前阵阵发黑。</p>

<span>韩晋</span>（看到血，吓得后退了两步，嘴里喃喃着）不是我干的啊！是你自己摔下去的！</p>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贺峻霖，像是见了鬼一样，转身就往楼下跑，很快就没了踪影。</p>

贺峻霖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他似乎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目光死死盯着散落在楼梯上的那些东西——那是他和严浩翔最后的念想了。</p>

他咬着牙，用尽全力撑起身体，身形摇晃得像风中的残烛。他一步一顿地挪到散落的物品旁，不顾脸上的血迹，也不顾手上被碎片划破的伤口，一件一件地捡起来。</p>

捡起那封写着“霖霖，今天看到你笑了，我也开心了一整天”的情书时，他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p>

<span>贺峻霖</span>（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这是……我和严浩翔最后的东西了……不能丢……</p>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和脸上尚未干涸的血液混在一起，顺着下巴滴落在捡起来的兔子玩偶上。那混乱而刺目的红与白，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想念到极致，却又绝望到谷底。</p>

他把东西一件件放回箱子里，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全世界最后的温暖。</p>

<span>贺峻霖</span>（嘴唇颤抖着，几乎要被哽咽淹没）严浩翔……（眼泪混着血水流进嘴里，又咸又涩）我好想你啊……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啊……</p>

空旷的楼梯间里，只有他压抑的哭声在回荡，孤独得让人心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