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的利益争夺、势力倾轧从未停止,更何况还有那些外患,现在只是都被掩盖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p>
他愈发小心地将光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红府几乎成了与世隔绝的桃花源,隔绝着外界的纷扰与污浊。</p>
二月红也减少了登台的次数,除非是推脱不掉的堂会或极其重要的演出。他将更多精力放在经营红府庞大的产业和陪伴光莹上,至于暗地里的事务大多交给了可靠的下属打理。</p>
现在的二月红只想守着他的小仙子,过他们宁静安稳的日子。</p>
那些地下的、黑暗的、与墓穴沾边的勾当,自与光莹成婚后,他便彻底金盆洗手,连相关的话题都避免在她面前提起。</p>
他不能,也不敢让任何阴秽之事,玷污了她眼中的纯净,更怕她知道后,会嫌弃他这双手曾经沾染的阴间土腥气。</p>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1933年秋。</p>
长沙的秋日,天高云淡,却莫名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闷。</p>
这日深夜,一辆破旧的货运火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驶入了长沙火车站的一个旧站台。</p>
它来自城外霍家管辖的矿山方向,车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暗沉的锈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p>
消息第一时间被封锁,却仍隐隐约约透了些风声出去,足以惊动某些特定的人。</p>
张大佛爷张启山的府邸,灯火通明。</p>
“佛爷,查清楚了,那列车确实是从霍家矿山深处开出来的,但霍家的人声称对此一无所知。”</p>
副官张日山身姿笔挺地汇报着,眉头紧锁,“车上……没有活人,弟兄们粗略查看了几节车厢,里面的东西……很邪门。”</p>
张启山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松,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冷峻的侧脸。</p>
“邪门?”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p>
“是,尸体……死状很奇怪,不像是寻常的死法,而且,在一节封闭的车厢里,发现了一口……一口被铁水彻底封死的棺材。”张日山道。</p>
“哨子棺。”张启山缓缓吐出三个字,转过身,眼神锐利,“八爷到了吗?”</p>
“八爷已经到了,在偏厅等候。”</p>
偏厅里,齐八爷齐桓,正坐立不安地摇着他的折扇,嘴里念念有词地掐算着什么,脸色有些发白。</p>
一见张启山进来,立刻站起来:“佛爷,此事大凶!卦象显示诡谲莫测,牵连极广,恐非阳间之物啊!”</p>
张启山面无表情:“说人话。”</p>
齐铁嘴咽了口唾沫:“就是……那火车,那棺材,邪性得很,沾之恐有大祸,佛爷,咱们还是……从长计议?”</p>
张启山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朝外走去:“去火车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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