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莹莹抱着姐姐，任由她哭了许久，直到她的哭声渐渐转变为断断续续的抽噎，身体的颤抖也慢慢平复下来。</p>

乔莹莹这才稍微松开她一点，从口袋里拿出干净的纸巾，轻轻擦拭着她哭花的脸。</p>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乔英子偶尔抑制不住的抽噎声，以及方一凡和林磊儿窸窸窣窣收拾乐高的声音。</p>

乔莹莹拉着乔英子走到相对干净一点的沙发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声音放得极轻极柔，整个人看起来氤氲一层莹光，美丽的不可思议：</p>

“姐，别哭了，眼睛都要哭坏了。”</p>

乔莹莹仔细看了看乔英子的脸颊，似乎没有明显的红痕，但还是不放心地小声问道：“姐……妈打你……疼不疼啊？”</p>

乔英子吸了吸鼻子，眼睛红肿，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嗫嚅道：</p>

“也……也不算打吧……就……就是气急了，用手呼噜了一下我的头……没真使劲……”</p>

乔英子下意识地为母亲辩解着，即使在那样的冲突下，她似乎也无法真正地去怨恨去讨厌。</p>

正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方一凡忍不住好奇，插嘴问道：“英子，你说你这是闯了多大的祸呀？</p>

能把宋倩阿姨气成那样？还，还砸东西？”</p>

在方一凡的认知里，宋倩阿姨虽然严格，但对乔莹莹一直是温声细语，简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了恐怖程度。</p>

儿对待乔英子也是，一直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最多就是骂得狠，直接动手还真是头一遭听说。</p>

被方一凡这一问，乔英子刚止住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绝望地哭道：</p>

“那你说我是不是罪人呀？还是罪无可恕的那种？妈她肯定恨死我了……”</p>

乔英子想起今天妈妈那双充满震惊、失望和滔天怒火的眼睛，想起她气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却对自己冷言相向的样子，就觉得天塌地陷，自己真的要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