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房间里，暖色灯光流动着，紫发少年缓缓打开木盒，木盒不大不小，一眼望去，里面的东西似乎都属于一个人。</p>

盒底铺着块洗得发白的绒布，绒布上除了胶卷，还压着枚边缘磨损的橘子味糖果纸——是U17合宿时，龙马塞给他的那一颗，当时少年嚼着糖说“这个能提神”，他便一直留到了现在。</p>

幸村精市轻抚着胶卷上越前龙马的身影，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一切都显得那么稀疏宁静。</p>

U17结束后，他总是会想起那个小朋友，不自觉收集有关他的一切，而他也在某一刻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在意。</p>

有时候也无可奈何的想，自己已经这么关注他了吗?有些东西，离开后反而更清晰，该怎么对待这份情感，我该拿他怎么办。</p>

上次去东京参加网球交流会，路过龙马以前常去的那家橘子糖店，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最后买了一大袋，放在包里，却不知道该寄往哪里。</p>

一阵凉风穿过房间，窗外是黑夜和悬月。</p>

幸村精市眨了眨眼，视线模糊间，全国大赛决赛的画面浮现出来——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p>

幸村站在网前，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越前龙马，你确实很厉害，但很可惜，你遇到了我。”</p>

而对面少年的声音低沉：“幸村精市，你还差得远呢！”</p>

病床上，幸村精市缓缓睁开眼，消毒水的气息还未散去。</p>

他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指尖触碰到那依旧浓密的紫发——日历上的日期清晰地表明，这是他国中二年级的冬天。</p>

“这次……我不会再犹豫。”他低声喃喃，心底涌起莫名的情绪，那些“遇见”都太晚了，晚到他只能隔着网子做他的对手，晚到分别时连一句“想和你一起打球”都没来得及说出口。</p>

那些遗憾、错过和未说出口的话，此刻显得格外刺眼。</p>

少年也成了他心底最深的执念。</p>

这一次，他一定会选择更早遇见龙马，更早走进他的世界。</p>

而此刻，远在大洋彼岸的越前龙马，应该尚未接到回国读初一的通知。</p>

“精市，该喝药了。” 护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p>

幸村迅速敛去眼底的情绪，接过药碗时忽然开口：“姐姐，你知道越前南次郎吗？就是那位退役的网球选手。”</p>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悄悄攥着被子的一角——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打听龙马的消息，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p>

护士愣了一下，笑着点头：“当然知道，他现在好像在美国定居。”</p>

护士一边帮他把药碗递到嘴边，一边说：“你也喜欢他的球风啊？很多年轻人都把他当偶像呢。”</p>

“姐姐，请帮我安排手术。”</p>

他仰头把药喝下去，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没抵过心底的期待——他要快点好起来，快点站在网球场上，等那个少年回来。</p>

手术成功的那一晚，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轻微的“滴滴”声。</p>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银色的光带。</p>

幸村瞒着家人，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拨通了越前家在美国的电话。</p>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才按下通话键，掌心沁出了薄汗。</p>

铃声响了三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懒散的声音：“喂？”背景里隐约能听到网球拍敲击地面的声音，还有南次郎的笑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