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把凉风含化了……”她舀起第二勺，凝胶球竟在勺中弹跳起来，“这又是什么原理？”</p>

“非牛顿流体特性叠加二氧化碳缓释效应。”他调出分子模拟图，屏幕上薄荷醇分子在酒液中构建出蜂巢结构，“当剪切力作用于……”</p>

唐舞桐突然将一勺凝胶喂到他唇边。霍雨浩的话卡在喉间，耳根漫上淡红，顺从地张口。冰珠在他齿间轻响，薄荷气息萦绕在两人交错的呼吸间。</p>

“结论是，”她笑着抽回勺子，“霍氏降温法比空调可爱十倍。”</p>

黄昏时分，雷暴碾过城市。停电的酒吧坠入昏暗，只有霍雨浩的平板电脑和冷藏柜的应急电源闪着幽蓝微光。雨声轰鸣中，唐舞桐借着微光擦拭酒杯，忽然听见细碎的叮咚声。</p>

霍雨浩站在梯子上，将薄荷凝胶球穿成风铃挂在窗边。凝胶球碰撞时渗出凉意，驱散闷热。他低头时，一滴雨水正巧顺着发梢滑落，坠入唐舞桐手中的酒杯，漾开圈圈涟漪。</p>

“你知道吗，”她晃着酒杯轻笑，“小时候外婆说，七夕的雨水能酿相思酒。”</p>

霍雨浩的指尖停在半空。他忽然端起那杯酒走向钢琴，即兴弹起的旋律竟与雨滴敲击凝胶风铃的声音共振。薄荷香气随音符流淌，像把整场暴雨冻成了清凉的乐章。</p>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电力恢复。满室灯火亮起的瞬间，唐舞桐看见钢琴边多了一杯新调制的酒——琥珀色酒液中悬浮着星云般的薄荷雪，杯沿用糖霜画出函数曲线图。</p>

“e^iθ=cosθ+isinθ，”霍雨浩指着杯沿公式，镜片后的蓝眸映着灯光，“欧拉公式的极坐标形式。就像……”他停顿片刻，声音轻下来，“无论绕行多少周期，终将回到初心。”</p>

窗外霓虹在雨水中晕染成片片光斑，如同杯中融化的薄荷银河。唐舞桐端起酒杯，与他轻轻相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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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温榆冬</i>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