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泷也走上前来,看了看他们,说道:“好了,别闹了,你们还是赶紧赶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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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整理了一下状态,又继续向前走去,空气中还弥漫着刚才那欢快而充满活力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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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峡雾山和鳞泷师父告别后 一路上锖兔就没停过嘴。他一边健步如飞,丝毫不显气喘,一边眉飞色舞地跟身旁两人分享着前些时日在山下小镇听闻的奇闻轶事。“你们可知道,镇上来了个能吞火的艺人,那场面,围观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火焰在他口中翻腾,可他却面不改色,就跟玩儿似的!”锖兔讲得绘声绘色,双手还在空中不住地比划着,试图重现当时的精彩画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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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勇闷头赶路,只是偶尔抬眼,瞥一眼兴致勃勃的锖兔,嘴角微微上扬,算是回应。真菰则咯咯笑着,眼眸亮晶晶的,不时插嘴追问:“那后来呢,他有没有被火烧到啊?”</p>
锖兔故意卖了个关子,顿了顿才继续道:“就在众人都以为平安无事的时候,那艺人一个踉跄,火焰‘噌’地一下从嘴里蹿了出来,直冲着人群烧去!”真菰惊呼一声,脚步都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锖兔见此,立马笑着安抚:“别怕别怕,好在有惊无险,旁边一位卖水的大叔眼疾手快,几桶水泼过去,火就灭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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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前方道路渐渐崎岖起来,怪石嶙峋,杂草丛生,可锖兔的谈兴丝毫不减,话锋一转,又开始念叨起山林里哪种草药治跌打损伤最管用,眼睛还时不时看向义勇,那意思分明是在提醒他日后万一受了伤,可得记着这些。义勇虽未言语,但心中知晓锖兔的关切,微微点头,默默将这些琐碎却实用的知识记在了心里。</p>
跟他分享着在鳞泷师傅门下修行时的趣事。“你知道吗?师傅他表面看着严厉,可心里头比谁都热乎,上次我不小心在训练时摔了个大跟头,师傅虽然嘴上训着,当晚却悄悄给我送来了治伤的草药。”锖兔边说边比划着,引得义勇嘴角微微上扬。</p>
真菰也不甘示弱,接着话头:“还有还有,咱们那训练场地后面有个小池塘,一到夏天,里面的蛙叫声能吵得人睡不着觉,可师傅却说那是督促我们静心的天然乐章。”</p>
义勇静静地听着,心中满是温暖。往昔并肩同行的他们,如今又再度相聚,即便重生的自己心境已不同往昔,可这份情谊依旧如初。</p>
话题被锖兔扯的南辕北辙,一下说这个,一下说那个。</p>
最后他们聊起了家人,锖兔的神情柔和了下来,语气也放缓:“鳞泷师傅收养我时,我已经是个孤儿了,无依无靠。是师傅给了我一个家,教我呼吸法和剑术,他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希望我能让师傅平平安安的度过晚年,不在为杀鬼而四处奔波。想让他为我骄傲。也希望在另一个世界的爹娘能看到,我正在努力成为强大的剑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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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菰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一丝思念:“我和你一样,爹娘走得早,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师傅出现了。能遇到师傅和大家,就是我最幸运的事了。虽然没有了亲生父母的陪伴,但这里就是我的家,师傅就是我的亲人。”</p>
“我对爹娘的印象很模糊,很小的时候他们就不在了。是姐姐,一直拉扯着我长大。”义勇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怀念,“那时候,家里的条件不好,姐姐自己舍不得吃穿,却总想着把最好的留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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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次,村里来了卖糖人的,我眼巴巴地望着,姐姐看到后,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攒了好久的钱给我买了一个。我开心得不得了,姐姐看着我笑,她也跟着笑,眼里全是宠溺。”义勇微微低下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可语气中又透着些心疼,“我知道姐姐为我付出了太多,她明明也还是个孩子,却要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p>
锖兔靠近了点,重重地拍了拍义勇的肩膀(因为知道他是男的了,觉得跟自己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语气中满是敬佩:“义勇,你姐姐真了不起,有这样的姐姐是你的福气。等你长大,一定要好好报答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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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菰也轻轻点头,眼神里满是感动:“是啊,姐姐对你的爱太深沉了。等你变得更强大,就能给姐姐更好的生活,让她不再为你操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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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义勇重重应下。</p>
三小只加快速度赶路,微风拂过,周围的树木轻轻晃动,可义勇却莫名觉得这看似寻常的景象里透着古怪。他停下脚步,微微眯起双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这片林子安静得有些过头了。</p>
原本静谧的山林,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口鼻,寂静得有些诡异。风声戛然而止,连平日里穿梭于林间的鸟叫虫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所有生灵都在一瞬间隐匿了踪迹,只剩下他们三人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响,在这空荡的山林里显得格外突兀。</p>
义勇仿若听到了某种隐秘的信号,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右手悄然握住了挂在腰间的鳞泷师傅临走前让自己带着防身的日轮刀刀柄,气势陡然一变,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锖兔和真菰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立刻止住话语,神情紧绷,与义勇呈三角之势散开,各自戒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