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许立国口中的煞星，此刻却像个迷途归家的孩子般，肩膀不住地颤抖。</p>

“对不起……”他把脸埋在她肩头，滚烫的泪水浸透了素白衣衫，“是我连累了你……”</p>

王林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p>

他感受着怀中人熟悉的温度，却也在她略显虚弱的脉息中察觉到了什么——那场与藤化元的生死之战，不仅耗尽了她的青莲护心印，更伤及了她的本命道基。</p>

“你的伤…”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深深的自责。</p>

莫尽欢轻轻摇头，素手温柔地抚过他紧绷的脊背。她能感受到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如今肩头压着多么沉重的担子。</p>

“当年那一战，”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是我自己的选择。”</p>

指尖拭去他眼角的泪痕，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只是境界跌落至结丹前期，重修即可。”</p>

王林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松开，目光在她脸上细细逡巡，似乎要确认每一个字都是真的。</p>

青莲的灵光映照下，莫尽欢的肌肤如玉般通透，看不出半分病容。</p>

“真的...都好了？”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p>

莫尽欢含笑点头。</p>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p>

直到王林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抱着人家，顿时如触电般松开手，连退数步差点绊住脚步。</p>

“莫、莫姑娘！”他耳根通红，手足无措地行礼，“在下唐突了…”</p>

莫尽欢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掩唇轻笑。</p>

“你这是…”她故意拖长声调，丹凤眼眼波流转，“怕我误会，还是…”突然凑近半步，“在害羞？”</p>

王林顿时连脖子都红透了。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都、都有…”</p>

这般坦诚的回答让莫尽欢笑弯了眉眼，她轻轻抬手，指尖点在王林紧张得冒汗的鼻尖：</p>

“经历了这么多，还要叫我‘莫姑娘’吗？”</p>

“莫...尽欢？”王林试探着唤道，声音发颤。</p>

“错了。”她佯装生气地蹙眉，却在看到他慌张的表情时破功，“该去掉姓氏才是。”</p>

王林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喉间干涩得说不出话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