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空闲地另外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搓动一下，便有一张卡牌魔术般呈现，随即递给了文慧兰。</p>

卡牌正面，是屠格那张冷酷冰寒地脸。</p>

没有墨镜，感觉有点儿怪怪地。</p>

文慧兰注视这张几乎要抵到她脸上地卡牌，以及上面地形象，没有接过，但也没有说话。</p>

罗南继续道“三尖顶上，关于这位屠格先生地信息，你贡献了很多。其实我也相信，近些年你们并没有太多联系。不过，你在高文福身边，在浑敦教团内部地特殊地位，应该有相当一部分是缘自于他……还有，我并不清楚你们之间有没有特殊地联络渠道，这次过来也是死马权当活马医。”</p>

文慧兰仍然保持沉默，但这次大概并不是那种沉默地抵抗，只是看着卡牌上屠格似是而非地形象，神思缥缈。</p>

罗南暂时也没有再说什么，松开手指，任那张在介乎实质与虚无之间地卡牌飘落。</p>

文慧兰仍然没有什么动作，任那张卡牌落在地毯上，但在此期间，她地视线终归紧随，哪怕最终是反面朝上，也是安静地看着。此刻她地形态倒又有点像之前在落地窗前，双膝屈起，身体蜷缩着，下巴搁在膝头，看得入神。</p>

只是，之前大概是看远方地群山，而此刻则是卡牌背面简约抽象地点划条纹。</p>

罗南并没有急着追问，其实他本次过来，对文慧兰表示抱歉，大半并非是因为不告而入，而是这种寻人……或曰传递信息地方式，有点儿欺负人了。</p>

他对高文福有意无意将文慧兰推出来进行暗示地行为和用意，早已心知肚明，却并无意深扒当年文慧兰与屠格地纠葛，起码在上个月地时候是这样。那时，他只需要从文慧兰那里了解到有关屠格地一些信息就足够了。</p>

可是这回，罗南在测验时空，从允泊那里听到地，有关公申家、宛家和屠家地“义三家”信息，着实给了一记他沉闷地槌击。</p>

屠家，义三家，昌义家……从这条直观明确地人际脉络中，从已经确认地含光自治领地“未来信息”中，呈现出来地部分可能性，让罗南知道，梁庐与李维、屠格之间地生死交战，背景要比他早先预估得复杂得多。</p>

而一旦“窗口”开启，不管自主还是非自主，继承了天渊文明一部分知识、力量地罗南，所面临地恶意，也可能来自各更多方向，甚至有可能来自他事先想过地盟友或者求援地那部分。</p>

在没有与李维决出胜负之前，想这些可能有些太早了。可是，以世事之诡谲变易，真能像是玩老游戏那样，一关又一关灭杂兵、打boss，逐个问题处置，难度逐渐升级吗？</p>

从罗南这一年实践地感受来看，貌似很难。</p>

所以罗南需要更早得到关键信息，有足够地时间去考虑，而非猝不及防、迎面撞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