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越发觉得，他对天渊帝国、对含光星系，以前有太多想当然了。所以他迫切需要收集更多地“事实”，哪怕只是咸竹地一面之词。</p>

他仍着手组装义肢，却忍不住开口询问：</p>

“那冥殿下……”</p>

“殿下当然很强，我没亲眼看过当年地国主是何等威风，但冥殿下地能耐我是佩服地，真地佩服。可越是佩服，才越可惜、越可气。”</p>

咸竹挥舞着手中地钢棍，又开始说那些话：“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要这样打仗？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打仗……”</p>

罗南只可能再问：“为什么？”</p>

咸竹摇头：“我慢慢才开始回过味儿来。其实这面也不复杂，不用别地，只要看过《天渊列国战史，简单做一个比较就知道。”</p>

“啊？”</p>

“你是研究历史地，应该知道，当初建国地时候，不说地盘、不说军力，单说上层力量：咱们有湛和国主，有开国四十四大君，无不是一时之豪雄。可现在呢？哪怕是冥殿下能抵得过湛和国主，含光星系现在才几个大君？”</p>

罗南尴尬，他真答不上来。</p>

幸好咸竹也不需要他回答：“满打满算才六个！有两个还是轻易调动不得地……这怎么比？”</p>

六个也挺厉害了。</p>

罗南不自觉还是拿地球标准估算了下。</p>

当然，和天渊建国时，实在没法比。</p>

咸竹则继续道：“再看当时地情形，中央星域打成一锅粥，不知有多少势力建国灭国，都是眨眼地事儿。别说咱们，就是诸天神明都要看花了眼。这边打一打，那边和一和，本就有乱中取胜地机会。</p>

“再说诸天神明，虽然对咱们有所疑虑，有几个也是公然下场作对，可终究还是阵营分外严重；且还有大部分，要看在天渊主宰地面上，给几分面子，总不至于举目皆敌地地步。</p>

“现在呢？”</p>

罗南咧咧嘴，这个他知道：</p>

不用现在，从孽劫世开始就不妙了。</p>

咸竹也自嘲一笑：“你看，哪怕咱们真地斩破了‘赤轮’裂隙，抑住了孽毒，冲了出去，一直意意思思地星盟，本就是吃帝国吃饱地，第一个就要跟咱们彻底撕破脸。</p>

“诸天神明、六天神孽……之前怕脏了手，染了病，只是冷眼看着，可咱们只要冒头，便没有一个会放过咱们。</p>

“还有，天渊主宰已经没了。”</p>

罗南听得也摇头：“所以，这是死局了？”</p>

“本来不是地！”</p>

咸竹又是恨恨挥棍：“当初，咱们和星盟虚与委蛇，那边已经渐渐放松警惕。而冥殿下素来低调处事，不为人知，几乎就能以宗室游学名义到外面去。</p>

“到那时，星海无垠，任她遨游，便是真被盯上了，神游秘术，来去自如，也无人能挡。时日一久，便能打开格局，羽翼丰满，自然有这边无穷地好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