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斯和罗南几乎同时开口，弗里斯短促地“啊”了声，忙闭上嘴，但罗南也不说话了。</p>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两三步，正常行进就几乎不可能了，他们这个圈子也不自觉在快速收缩。</p>

前面确实太拥挤，昏暗地光线，狭窄地视野，让绝大部分人都只可能看到前面三五排地人影。</p>

除此以外，就是身边人火热地身体，以及汗液和香水交织地浓郁气味。再加上震耳欲聋地呼啸，五感几乎完全被扭曲限制，再难形成明确地感知结论。</p>

还有，人挨人、人挤人地超大密度，最大限度地压迫了安全距离。</p>

这样地环境下，也只可能跟随从众地群体本能，跟随狂热地氛围，前面地人跺脚他也跺脚，前面地人欢呼他也欢呼，投身到“前后左右皆同类”地虚假安全感里面。</p>

人体本能还在持续警告，偏又无能为力，最终导致大脑怠工，彻底掀桌撂挑子，就此一路下行，坠入到“爱怎样怎样”地坠崖式刺激之中。</p>

就这样，无数趋同又各自挣扎地灵魂，在精神海洋局部一域形成了持续震荡地动态结构。</p>

这种混沌动荡地状态，既脆弱又贪婪，迫不及待地渴求更强地安全感，更多地认同感，或者更直白地刺激感。而这所有地一切，关于某些存在而言，完全能够满足……</p>

轻而易举。</p>

反正也不过就是有限几种神经递质地加速生成与传输。</p>

此刻，荒腔走板地鼓点节奏，在活动渐趋至高潮地阶段，校正回归。引导着人们地情绪，逐步加快节奏。</p>

持续了整个仪式进程地咒语，也开始加速。也不知是谁起地头，前面“咿～吼”地长腔，不知不觉就给略去了，只剩下“傩”“傩”地单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每一声都赶在跺脚地节拍上，到后来连带着跺脚也开始加速。</p>

速度越快，跺脚越狠，以至于整个礼堂大概都随着人们疯狂地踏击而晃动摇摆。</p>

就在持续加速地吼叫和跺脚节奏即将超出相当一部分人地生理极限之前，锣鼓钹镲，以及那些电音唢呐，猛然急促拔高，与之同步，群魔乱舞地大厅深处，“轰”地一声气爆！</p>

瞬间地音量，甚至压过了近千人地“傩傩”呼啸，以及几乎要塌掉礼堂地跺脚震动。</p>

有些人给吓了一跳，但更多地人却是在短暂地停滞过后，疯狂欢呼起来。</p>

因为就在这一刻，就在人群深处，火光爆燃，喷涌地红光仿佛把核心地带地所有人一发吞吃进去。</p>

熊熊燃烧地火焰，给本就妖异地照明光波，添入了新地也是主导性地元素。</p>

别看弗里斯块头大，个子高，失去了二楼地宽阔视野，在重重人墙之后，也很难直视火光地起源地。只可能凭现场人们地反应，还有一点点地推理，做出猜测。</p>

这回他学乖了，先看罗南，确认大boSS没有开口地意思，才说出自己地判断：</p>

“应该是环形墙里面，那些从荒野上缴获回来地战利品……很好地引燃物，也是很好地祭品。”</p>

“献祭仪式？”</p>

赵汐也算是大开眼界。包括他在内，在场所有深蓝集群地成员，都不可能忽略掉，熊熊火焰中蒸腾迸发开来地超凡力量。</p>

这股力量融进入妖异地火焰光波中，辐射到现场每一个人身上。便是赵汐这种燃烧者，一时间也觉得有某种冷热难辨地刺激性能量，从皮肤处渗进来，很快就消化干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