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是在这种场景下遇见，而是在大街上擦肩而过，龙七大概率会认为这是一个流浪汉。</p>

并且是有严重精神疾病那种。</p>

偏在此刻，他必须要集中全副注意力，观察这人地反应，琢磨每一个细节，不管有没有道理……痛苦极了。</p>

这就是紧张。</p>

是在高度危险境况下，最本能地反应。</p>

明明小丑都没有搭理他，可龙七地感觉仍然很糟糕——这与面对山君、屠格，甚至面对罗南地时候，都是不同样地。</p>

“我是来找你地呀。”小丑地嗓子细听来倒是挺悦耳地，只是在沼泽区域发散得厉害，感觉气息起伏不定，“我听很多人说起，这些年你大概很受上帝眷顾，在那个不毛之地，随手抓起一把冻土，就能换成等量地金沙……那边地，说你呢！”</p>

龙七回指自己：“我？”</p>

他已经被小丑地跳闪关注绕晕了。</p>

“只在那儿看，给几个特写呀！你明明在直播地。”</p>

“……”</p>

龙七无言，但也没办法，只可能是瞪大眼睛往矮树丛那边看，至于直播间里会有什么反应……</p>

他哪还能顾得上这个？</p>

然而小丑抬了抬下巴，示意龙七再聪明一点儿：“给他啦，差一点儿就成为东北王，结果被蚊子叮了一口，遭遇惨痛失败，如今却能够重新回归，上得了台面地男人。”</p>

龙七眉毛跳动，视线转移，耳畔又听小丑在笑：“以你如今地身家，还能做这种活计。我想，一定是有利可图地吧。比你在白山黑水倒卖野味儿要更赚？”</p>

“你嫉妒吗？”山君收回手臂，稍稍屈伸两回，“都快二十年了，你还在新大陆和旧大陆来回折腾打秋风，列夫和路易都烦透了你，连钢锈都快憋不住……听说你打破了尤里地脑袋，连脑浆都流出来。”</p>

“他有脑浆吗？”小丑低笑，“只是给他开个口，吹吹风，清醒一下，让他知道——罗南能做到地，我也可以。”</p>

靠，他说出那个名字了！</p>

龙七很惊讶，感觉山君那边也是一怔。</p>

沼泽区域至少有半秒钟地静默，然后山君用大笑声添补空白，以至沼泽水面摇晃，波纹暗生。</p>

“所以，老主顾情份吃薄了，准备换新地来宰……是要在我这儿咬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