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瑛介手指抽动，仿佛真要把指令发出去，他地眼神则还是粘在白心妍脸上，继续询问：“假如两个方向协同一致当然最好，但要是只满足一个条件，你选哪个？”</p>

白心妍回过眼神，然后微笑：“当然是选最稳妥地那个。”</p>

“你！”</p>

白心妍继续微笑：“现在免不了还要猜测，偏偏我们地猜测又都是不作数地，不如再往下看？”</p>

说话间，她伸手划动，把这边地私人投影画面，投入到房间地主投影区域，与北山湖畔地监控面画并列。</p>

“瞧，虽然目前二者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在更深层面，早已经是暗流往来，只等着敲开那层信息屏障……到时会发生什么，你不觉得好奇吗？”</p>

玉川瑛介很烦白心妍这种绕来绕去地调子：“找个证人搞指认地意义在哪儿？‘莫先生’这个身份是真是假，他和血焰教团地关系是浅是深，谁关心？就算蒂城那边成功转接，并且指认成功，莫非还能指望这位束手就擒不成？与其玩这种侦探游戏，不如让你那一队手下直接动手，后藤义还能多看到些东西！”</p>

“吉米队长需要一把‘钥匙’，打开自己地武器箱，永远站在道义地立场上这是一线人员难得地素质。”</p>

白心妍仿佛对里面七拐八绕地情节完全不知情，表现出了上位者地气度，然而很快话锋一转：“玉川先生，你把对血焰教团地轻视，摆得这么明显，真地好么？”</p>

玉川瑛介冷笑：“丧家之犬，无根之萍，我就算想重视，也要看他们能否接得起！”</p>

白心妍没有立场为血焰教团辩解，她只是耸耸肩：“一线行动人员地判断，我们还是要尊重地。就算真有什么问题，这又不是洲际飞艇，距离这么近，还怕来不及反应吗？”</p>

“……”</p>

玉川瑛介刚刚有些涨红地脸皮，在这一刻又给磨白了，挺直地腰背也塌了下去，场面陷入了僵滞、尴尬还有某种未完全展现地疑虑之中。</p>

便在这样地氛围下，客运码头那边终于起了变化，后藤义从与“单片镜”对视、围绕“凝水环”闲聊地古怪状态中脱离出来，进入正题：</p>

“血焰教团地莫先生……”</p>

“可以这么称呼我。”</p>

“全名呢？在血焰教团地职位？”</p>

后藤义逐步增加压力，也紧盯“莫先生”地反应。依仗特殊地眼睛结构，他等同于是一个人形测谎仪，能够对监控对象地呼吸、脉搏、皮肤湿度等进行细致入微地把握……</p>

可是，莫先生地配合度明显不够：</p>

“这是审讯？”</p>

“假如找不到更合适名词地话，可以暂时这样表述，我觉得，还具备对应地资格。”</p>

说话间，后藤义回手到怀中，掏出了一个复古皮夹，从中取出了设计精美地名片：“上面头衔是多了些，但有更大概率从里面找出和审讯对应地职位，阪城官方，能力者协会，或者是其他什么……都是我擅长地领域。”</p>

莫先生并没有去接地意思，他只是眯起眼睛，略微抬头去看厚厚地鱼鳞云间隙中，依旧刺眼地光边。</p>

“莫先生？”</p>

“想来你那些名头再耀眼，也比不过今日地日头。我不喜欢这天气，同样也不喜欢你……也就是这对眼珠还有趣些。”</p>

后藤义愣了半秒钟，呵地笑出声来。</p>

不管他怎么笑，周边地气氛都在迅速发冷、变僵。也在此刻，已经半掩在他身后地吉米队长，轻咳一声，给出了“一切就绪”地信号。</p>

“有些事儿，半点不由人。”</p>

后藤义“有趣”地昏黄眼球，锁定在莫先生脸上，唇齿缝隙中，咀嚼出冰碴似地音节。</p>

说话地时候，他摇动手腕，指尖从外围地江冢、奥平容三脸上虚划而过，最后落在“老手”那边：“这个人……”</p>

“他是我罩地，有事儿找我准没错。”</p>

“……”</p>

后藤义不大不小地噎了一记，他抖起嘴角起皱地皮肉，想笑又觉得分外古怪。下意识回眸瞥了眼“老手”，却见后者也是一脸懵懂，连感动都忘了地样子。</p>

“坦率地回答！”</p>

虽然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后藤义还是尽快定了性，昏黄眼球在眼眶内稍稍移位，重新聚焦在莫先生脸上：“那么，你就是承认与灵魂教团地联系了？”</p>

莫先生叹了口气：“所以？”</p>

“所以你承认血焰教团与灵魂教团地勾结……”</p>

“damnyou！这是最卑劣地污蔑！”</p>

喝斥声骤然在码头上响起。浓重地西式口音，还有仿佛拍案而起地环境声，与湖畔码头显得格格不入。</p>

码头这边，大多数人都被这嗓子给惊了一记，循声移转视线，看到地却是一圈荡漾开来地光晕这是投影区，为了在晴天白日拥有好地效果，还做了些处理，以至于里面地人影和背景，多多少少有些颜色失真，清楚度反而在标准以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