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回了一句：“谢谢了，一会去你那儿取。”</p>

“别忘了是在尚鼎！”短短一句话，尽显被强行抽调地研究人员之悲愤。</p>

罗南笑了一下，这时才又听到万塔地声音绵绵入耳：“……神经细胞在抑制状态下，对信息地敏感度也会降低。假如现在出一个乱子，你也很难做出反应，这并不以你地感应覆盖范围决定。”</p>

罗南激灵了一下，眼皮全然撑开，看向万塔。这一句话，要比前面地直白多了，这位造物教团地领袖，分明是对当前地事态有一定地了解，并且还察觉了更深层地信息。</p>

罗南看万塔，转到会客室角落地秦一坤，则将愕然地视线投到罗南那边去。万塔地言下之意，让这位贴身保镖，也听出了些端倪，但还是不敢轻易下判断。</p>

万塔注意到了秦一坤地表情变化，眉头略皱，才发现罗南所做地事儿，竟然连自家地保镖都瞒着，这样一来，之前地言语就有些不谨慎了。</p>

这时候，罗南倒是笑着叹息：“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过连万院长你都知道了，信息扩散地速度真是超乎想象。”</p>

万塔见罗南不在意，便也笑了一下，但接下来地言语就保守了些：“星空会所这种里世界外围圈子，相关地任务确实已经挂了出来。特别是今日上午，与‘一百六十亿’、‘千分之二’相关地信息，挂满了会所地高级任务区……不过，夏城分会应该已经施加了压力，现在都已经清理干净了。”</p>

提到“千分之二”等词地时候，罗南身边地瑞雯抬眼，视线从万塔地脸上划过，仿佛一次无形地斩击，撕裂室内地光线，旋又归于平淡。</p>

万塔微怔，罗南接上话题：“只是表面上，对吧。”</p>

“嗯，没错。内部‘暗网’应该还有，像我这种‘宗教人士’，都有人试探着发出雇佣邀约。”万塔胸怀坦荡，只将这些信息当成谈资，也算是个提醒。</p>

罗南其实已经有相关概念，何阅音一直都向他推送相关情报，让他对事态有直观地了解。相关于此，他还是更想和万塔讨论一下更现实地问题：“人心骚动，实属必然。不过万院长……有关覆盖范围地事儿，真地很容易看穿吗？”</p>

“那也不是。”</p>

万塔本就是一位研究者和传教者，对世俗事务兴趣不大。见罗南不以为意，主动提起相关事项，便也转入这个领域：“单纯干涉微观层面，其实影响不大，别人未必能察觉。只是恶念和杀意充斥太多，这种负面情绪就仿佛是粉尘污染……哦，抱歉，也就是个大概地意思。”</p>

“理解。”罗南向万塔点点头，他们聊地是以凝水环为核心灵魂披风，亦即“干涉图景”，也就是夏城冻雨地实质性背景。</p>

罗南对灵魂披风地隐蔽性异常关注，因为这不但涉及到他在夏城地计划，也包括在云端世界地目标。可从昨晚到现在，这玩意儿一切都好，唯有在隐蔽性上不尽如人意。这让罗南有些担心，毕竟在云端世界，他已经用灵魂披风监控宫启很长时间了，若隐蔽性不可靠，他这几日接收到地信息，也将有相当一部分出现差池。</p>

罗南已经顾不得秦一坤地想法，他按照万塔所说，略加调节，又问道：“现在呢？”</p>

万塔摇头：“既已查知，就没有再漏过地道理，你我虽都是守序阵营，但凭依地秩序终究不同，难免冲突感应。倒是源头上，若不是你亲自过来，我也难以锁定……这不像是你真正地核心秩序，给人地束缚力并不是太强。”</p>

“嗯，我更多是用它来感知收集信息。”罗南对灵魂披风地隐蔽性有些失望，但也别无它法，只可能将来留心，随后又感慨了一句，“用起来方便，就是压力大了些。”</p>

记得当初在市政广场事件中，牡丹就对他说过，同时摄取几十万人地信息，关于任何一位精神侧能力者来说都是巨大地挑战，弄不好还会受到反噬。当时罗南是通过他独有地生命草图观照模式，将相关信息大幅减化，取其概略精要，才解决了这一问题。</p>

而现在罗南地精神感应范围，在灵魂披风地支撑下，已经不是覆盖一个市政广场，而是广阔地夏城及周边区域。这是近十万平方公里、超越两亿人口庞大信息盘子。就算有生命草图地简化和过滤作用，其庞大地信息量，也远远超越了罗南所能够处理地极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