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素青衣衫,不施粉黛,却压得住场。
“讲政署推行备案制度两年,实话讲,确实起到了不少作用。”
“但凡事都怕极端。”
“讲人不是马,不能只用考核压着跑。”
“我们要做的,不是反讲政,而是提醒讲政制度该有温度。”
“所以这次我提出‘女讲监察’的初衷,就是自查自省,帮制度稳住民心。”
下方一名年轻女讲人提问:“沈讲,我们这监察组,是不是以后要单独备案?”
“会不会被认为是脱了体系?”
沈青柠一笑,“我们是讲政的一部分,不是对立面。”
“但我们也不是听命机构。”
“如果制度真错了,我们就指出来。”
“只要我们能讲得明白,那没人敢说我们是在添乱。”
“讲书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服从,是明理。”
……
第三日,《女讲监察草案》被清律馆公开贴出。
其中第五条明文写道:
“女讲有权设立独立讲人培养制度,设学观评议课,不通过讲政署审批。”
“每年组织一次‘女讲自述听证’,听学人意见,评政效能。”
“讲政制度不得以职级压服理性意见。”
这一下,坊间反响不小。
“沈青柠这是动真格了?”
“我听说她亲自审定的讲纲还送上京去过一次。”
“她讲得是狠,但她真有水平。”
讲政署内部也炸开了锅。
很多讲人开始犹豫:
“我们要不要也联名?”
“讲政署的备案越来越难,反而是清律馆那边现在更像原来的讲坛了。”
柳依依没说话,只命人将所有女讲监察会成员的备案材料拉出来,一份一份过目。
如玉看她那模样,知道她已经动念。
“你是准备——动手了?”
“还不到时候。”
柳依依声音低下去,“我要等她自己把自己绕进去。”
“她是想玩制度,那我就陪她玩到底。”
“但我玩的是实操。”
……
帝师府这边,陈元也收到了《女讲监察草案》副本。
徐长风汇报:“这份文案措辞非常稳,说是协同讲政、支持制度,但实质已经在动备案体系了。”
“要不要出手?”
陈元摇头:“不出。”
“她是在压柳依依的讲政上限。”
“但我倒要看,柳依依这次,是能扛得住外压,还是被人抢了讲坛。”
“讲政能不能真正制度化,不是靠立制度,是靠能不能守得住制度底线。”
“我不可能一辈子帮他们兜着。”
“现在,是时候看看他们真本事了。”
徐长风点点头:“那我们这边……继续观望?”
“不是观望。”
“是准备。”
“我要让太后知道,她放任沈青柠搞这套分制,最后会逼出一个真正的讲政官。”
“不是讲人。”
“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