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沈王朱模就藩的事。”
“各位藩王觉得太孙殿下对沈王就藩的安排有所不妥,拿皇明祖训里的规矩说事儿。”
“他们说太祖皇帝定下的藩王制度,本就是让藩王代替朝廷镇守国土的,是盼着大明江山能传万代。”
“眼下把交趾的兵权交给外人,这是在动摇国本。”
朱小宝心里早有准备。
沈王这事儿,肯定会招来诸王弹劾。
“这点事儿,内阁想办法回复就是,犯得着这么紧张?”
杨靖苦着脸道。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不光藩王们上书,连都察院、六科给事中等言官,也都一窝蜂地跟着上疏了。”
朱小宝不解。
“他们跟着瞎掺和什么?我也没招惹他们啊!”
杨靖道。
“不少人拿皇明祖训做文章,说太孙殿下这是公然篡改祖训,况且圣上还没退位呢,您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着实让人心寒。”
朱小宝满不在乎地道。
“这么说,麻烦就两处,藩王和御史言官?”
“你们可有对策?”
杨靖瞅着朱小宝,欲言又止。
朱小宝道。
“杨阁老有话不妨直说,不用顾忌。”
杨靖这才试探着问道。
“臣斗胆一问,沈王这事,太孙殿下可是有意的?”
“没错。”
朱小宝也不遮掩。
闻言,杨靖怔了下,又问道。
“太孙殿下难道是在为了削藩而做准备?”
“没错。”
朱小宝坦言道。
“你们都跟我提过藩王的隐患,这事确实不能不防。”
见朱小宝如此交心,三位阁老心里都暖烘烘的。
这种机密事,换了别的君王,哪会直说?
这无疑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朱小宝也不担心他们告发给老爷子。
毕竟他们要真敢那么做,灭门之祸是跑不了的,他们自个儿心里也都门儿清。
摸清了朱小宝的心思,事情就好办了。
詹徽琢磨片刻后,开口问道。
“这事急不来,太孙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朱小宝笑了。
“我本就没打算一刀切,沈王这事,不过就是个开始。”
詹徽颔首应道。
“那便好办了。”
“不妨就说交趾情形特殊,此番安排不算定例,先把各地藩王稳住了再说。”
朱小宝看向他,问道。
“这话要怎么说才妥帖?哪里特殊了?”
詹徽捻着胡须沉吟片刻,缓缓道。
“交趾布政司的要务本就是海防,咱大明军队历来以陆军骑兵为根本,水师原就不算强项。”
“所谓术业有专攻,让交趾都司专管海防,才是保境安民的稳妥法子,江山才能安稳无虞啊!”
梁焕连忙接口道。
“詹阁老说得极是。”
“藩王们说到底还是忧心国防有失,交趾都司执掌海军以来,在南海打了不少硬仗胜仗,论能力足以镇守海防……”
梁焕还在细细剖解其中关节,朱小宝却已在心里转开了念头。
朱模打小长在宫里,对排兵布阵简直一窍不通,真让他领兵,岂不是瞎折腾嘛!
待三位阁老说完,朱小宝笑道。
“诸位说的在理。”
“你们先回去准备吧,今日午后,传都察院、六部、六科给事中、五军都督府这些要紧衙门的主官,到谨身殿开小朝会。”
三位阁老连忙躬身应道。
“是,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