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徐家三兄弟立刻围上前去。
徐增寿连忙给妹妹披上披风,三人看向朱小宝时,皆是一愣。
朱小宝暗暗摇头,三兄弟心领神会,眼中满是敬意。
“多谢皇太孙殿下。”
徐增寿声音颤抖,都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了。
朱小宝摆了摆手,虚弱道。
“不必客气,此事本就因我而起。”
随后,他转身挥了挥手,重新登上了马车。
徐妙锦正要呼喊,却被大哥给拦住了。
等马车远去,她才不解地看向兄长。
徐允恭叹了口气,道。
“他受了伤,现在很虚弱,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才没说。”
“啊?!”
徐妙锦顿时脸色煞白,眼眶再次湿润。
作为军旅出身的徐家三兄弟,自然是看出了朱小宝的异样。
徐膺绪和徐增寿满脸愧疚,却又心悦诚服。
“这特娘的才是真爷们啊!”
“一声不吭的扛下了所有,即便受了伤也不愿多说,就算他不是皇太孙,这样的男人也值得托付终身。”
徐膺绪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小妹,你的眼光果然不错,以前是哥哥们眼拙了!”
徐增寿也肃然起敬。
徐妙锦默默点头,心底又荡起了一片涟漪。
马车内,朱小宝忽然感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此刻他才意识到,唐赛儿此前与邹普胜战斗时该是受了多重的伤。
想起邹普胜临死前的话,朱小宝心中愈发复杂。
唐赛儿之前说她与邹普胜的搏杀,是因为她背叛了师门。
而邹普胜却称,是因为她拒绝参与刺杀自己。
这截然不同的说法,让他对这个神秘女子的心思愈发捉摸不透了。
何广义听到动静后,连忙掀开了车帘,见满车血迹,他顿时紧张起来。
“太孙殿下!”
“不打紧,赶紧回东宫。”
朱小宝摆了摆手。
其实,何广义受的伤更重,他只是强撑着驾车。
抵达皇城时,守门卫兵却拦住了马车。
何广义怒道。
“你特娘的眼瞎了?车里的可是太孙殿下!”
卫兵却淡淡摇头。
“皇爷有令,任何人不得在宫内乘车。”
轿内,朱小宝微微蹙眉。
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的规定,怎么突然就有了?
但他来不及多想,招呼着何广义搀他下车。
伤势的后遗症逐渐显现,他的脚步有些虚浮,就连搀扶着何广义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何广义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怒视卫兵道。
“真是找死!”
“你们给老子等着!”
朱小宝却按住他的肩膀。
“或许是皇爷爷有了新的安排,守卫严格些也是好事。”
“是,那我先送您去文华殿,太医随后便到。”
何广义只能作罢,搀扶着朱小宝朝清宁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