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太监说道。
“三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谁敢靠近,我跟谁拼命!”
朱允熥猛地站起来,将小夏牢牢护在身后。
几名太监对视了一眼,面露难色地说道。
“三爷,我们真的是身不由己,这都是皇爷的命令。”
小夏轻轻拍了拍朱允熥伸展的手臂,说道。
“三爷,您一定要好好的。”
说完,她便朝着礼仪局的太监们走去。
“不,不要带走她!”
朱允熥伸手去抓小夏的手,却被一名太监拦住了。
“三爷,您早点休息吧。”
太监们冷冷说完,便强行拖着小夏离开了。
夜已经很深了。
刑部这边,杨靖领着朱小宝,朝着另一处单独的关押隔间走去。
浙东的这两名重要案犯,被刑部分别关押,以防串供。
自秦朝设立严苛的刑法以来,华夏的法律规定一直在不断发展演变,越来越注重尊重人权。
在这一点上,西方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资格在华夏面前指指点点。
历经几千年,像车裂、五马分尸、阉刑等许多残忍暴虐的律法都已被废除。
到了大明,律法主要包含杖刑、鞭刑、流刑、死刑。
而且,大明的三法司在审讯工作方面也越来越专业。
以往那种将犯人笼统关押的方式,如今已演变为单独关押。
朱小宝来到关押海盐知县的隔间。
狱卒早已按照惯例,为朱小宝准备好了太师椅。
朱小宝走进隔间,神色平静地坐下,目光冷冷地落在坐在草席上正打量着自己的海盐知县身上。
杨靖指着海盐知县,大声怒喝道。
“案犯窦德辉!见到皇长孙殿下,还不赶紧跪下!”
这位海盐县令窦德辉,是洪武十三年的进士,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为官履历比嘉兴知县钱有书还要长。
按常理,在地方任职十二年,就算是靠熬资历,也该得到晋升了。
可他却一直守着海盐县这个“肥差”,不愿挪窝,因为他心里清楚,没有哪个地方能比海盐县捞的油水更多。
面对杨靖的呵斥,窦德辉却丝毫不惧。
反正自己横竖都是死,也没什么好怕的,所以他表现得比钱有书还要满不在乎,态度极为强硬。
他不停地打量着朱小宝,随后轻飘飘地笑了笑,说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传闻中死而复生的皇长孙啊!”
“世事无常,上一刻我还是海盐县的知县,是百姓的父母官,下一刻就沦为了阶下囚,真是可笑啊!”
朱小宝微微点头,说道。
“你犯下如此罪行,落到这般田地,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窦德辉洒脱地一笑,回应道。
“是,我承认我罪大恶极。”
朱小宝道。
“你心里明白就好。”
“我晓得海盐屠村那件事,你一个知县没那么大的胆子。”
“都察院已经查了一些商人,我想,背后肯定还有更多的官吏和海商牵扯其中,你最好老实交代还有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