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境下,其实下水会更好一些,在上面等着,实在是太焦虑了。
莫名就紧张,心跳加速,具体在紧张什么也不太清楚。
我在楼梯上来回走,时不时看看表。
现在已经联系不到水下了,他们所有的衣物都在楼梯上扔着,只能等他们回来。
这么一等就是三十分钟。这半个小时,比半个世纪都难熬。
手机的电量快要见底了,眼瞅着就要关机。
我实在忍不住,冲着里面喊了一声:“亮哥!二哥!小禾!”
声音传出去够远了,但是没有任何回应,水花都不泛起一丝。
又等了十分钟,我真是等不了了,一个念头像是疯草一样长起来,要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
又等了五分钟。我实在太焦虑了,开始脱衣服,刚脱了上衣,就在这时,水面哗哗作响,荡起层层涟漪。
我喉头动了动,只见一个人脑袋从水下钻出来。
用手电照过去,光斑下可以看清,正是二哥。
二哥游过来,从水里出来,浑身冻得直打摆子,哆哆嗦嗦说:“下,下,师父让你下去。”
“他们怎么样了,没出事吧?”我急着问。
“庙,一座庙。”二哥比划。
“什么庙?”我懵了:“我说他们怎么样了?”
二哥竖起大拇指,“好。一座庙,他们在。”
我大概理出个头绪,他们下去后,在水里发现了一座庙。小禾和亮道长在庙里,而二哥先出来,让我跟着下去。
这件事已经挤兑到这儿,只有下水一条路。我让二哥稍等,然后把衣服脱了,也穿一条小裤衩。
我做了两个深呼吸,拿起手电筒,正要跳下水里,二哥拉住我,指指地上。
地上是他的衣物,我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就看到他蹲下,从衣服里扒拉出来一个红色葫芦。
我记得他说过,此葫芦是他的本命葫芦。
上面有两根带儿,二哥像是被书包一样背在身后,然后冲我点点头,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
我不甘落后,深吸口气,也跟着进入水里。
一下去体感确实凉,我呼吸急促,不过两三个呼吸后,身上竟产生了热量,开始抵御寒水之侵。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体表的水越冷越凉,从身体里迸发出的热就越强,浑身都发烫。
游到了一半,只见二哥嘴唇哆嗦,他看了我一眼,特别惊讶:“你,不冷?”
我做了个手势,“热,好热。”
二哥惊愕地看着我,张着大嘴能放下一个拳头,遂点点头:“你,很强。”
他一头扎进水里,咕嘟咕嘟下去了。
我笑了笑,吸了足足一口气,也跟着钻入深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