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算会说话。

我本来想骂小禾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亮道长提前说了这么一番话，也不就不好意思骂出口了，便哼了一声。

我和二哥走在头里，带着他们金哥来到废弃超市，顺着地下室下去，这次人多，胆子自然大了很多。

来到了最下面，眼前是个走廊。

亮道长看着手里的大号罗盘，我们也凑过去细看，上面红色指针，在转动，速度很快。

他的表情变得非常凝重，看着走廊的尽头，然后大踏步走在前面。

我们几个穿过走廊，又下了一层楼梯，看到满登登的黑水，再往下是不可能了，只能潜水。

亮道长收了罗盘，蹲在楼梯上，伸手摸了摸水，然后甩了甩，“好凉。”

“是地下水吗？”我问。

亮道长吸了口气：“不知道啊。也有可能是雨水倒灌，排水系统不管用了，只能堆在这里。二哥！”

二哥马上凑过来，差点没把我撅进水里。

“下去，看看有什么，找找路。”亮道长吩咐。

二哥马上脱衣服。

还行，还没傻到穿衣服下水。时间不长，就穿着一条红裤衩，站在水边。

二哥一身腱子肉，小肚子鼓鼓着，挺像体育健将。

“下水！”亮道长一声吩咐。

二哥真是不含糊，纵身一跃，噗通跳进水里，在里面用狗刨游了一段。然后猛吸一口气，大头朝下，钻进水深之处，黑暗中只见涟漪扩散，这个人就没影了。

我们等了片刻，二哥也没有上来。

小禾看看手机，轻声说：“五分钟了。”

又等了片刻，还是没动静。小禾道：“十分钟了。”

我有点担心：“二哥没事吧？”

亮道长满不在乎，坐在阶梯上，“这小子皮糙肉厚，且没有那么容易死，看着吧。”

又等了一会儿，小禾看看表，惊讶地说：“十五分钟了。”

亮道长稳坐钓鱼台，摸着下巴，神色怡然。

小禾看看我，我已经很担心了，却没什么办法，总不能我也下水吧。

就在这时，只听哗啦啦水响，水面涟漪飘动，随即一颗脑袋从下面伸出来，紧接着慢慢游到了阶梯边。

二哥从水里钻出进来，皮肤都白了，大口喘着气，浑身湿漉漉的，水珠往下乱滴。

亮道长问，下面什么情况。

二哥指着水，磕磕巴巴说：“下面是房子，门进去，那边没水。一个房子，一个房子，好多房子……”

“没水了吗？”亮道长疑惑。

二哥比划着胸口：“有水，到这儿，有水……房子，很多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