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满家，我一顿砸门，小禾披着雨衣出来开门。

进了正堂屋，大禾在抽纸烟，卷好了烟，吧嗒吧嗒抽着，冒出浓浓的烟气。

“大禾姐，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我问。

大禾点点头：“龙吟。怕是山里有蛟龙要渡劫，下这么大的雨。”

“对。”我把湿漉漉的伞靠在墙边，抹了把脸过去，“肉身菩萨怎么样了？”

大禾抽着烟没有说话，我心里着急，往后院去。小禾叫住我：“放心吧，你的宝贝没人动。”

我看着她。

小禾这才说起来，我走了之后，她们姐妹俩也想验验尸，可打开棺盖之后，就发现肉身菩萨的眼睛睁开，在死死盯着她们。

“她身上不是缠着茧丝吗？”我问。

小禾点点头：“不知怎么的，她脸部的位置出现了三个洞，正好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我们没想验尸的时候，只是看一眼，她的眼睛就是闭的，等我们想上手检查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睁开了。”

大禾点点头：“那眼神绝对是想弄死谁。我们没有妄动，赶紧把棺材盖合上。”

我坐在两姐妹对面，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谈了，谁也别回避问题，这具肉身菩萨你们是什么想法？”

小禾把眼睛瞪起来：“你别打它的主意，我告诉你，我必须要这个肉身！要不然我连家都没有，你想让我当孤魂野鬼吗？”

说着，眼圈红了，嘴唇都在颤动。

大禾抽着烟，吐出烟圈，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道：“我觉得吧，我们不能私下决定，还是要告知主家。”

“你不要推卸责任！”我终于忍不住了，说出这句话。

大禾脸色阴沉下来，抽着纸烟，慢慢说道：“这不是推卸。你想想，如果没有主家，我们或许都没有见到肉身菩萨的机会。他们如果把菩萨另换他处呢，你有招？”

“对了，”小禾说道：“你为什么要打我肉身的主意，难道你真的看上它了？”

我几乎破口大骂了，忍住气，把昨天晚上的梦境说给他们听，然后道：“咱们山里有蛟化龙，需要渡劫，到时候会引发剧烈的天灾，民不聊生！只有肉身菩萨才能镇住它！”

大禾听完之后，不置可否：“这是那两只狐狸托梦告诉你的？”

“嗯。”我点点头。

小禾冷笑：“那是狐狸啊，你还真是笨！人家说什么你都信。”

我心里带气，“那这事就没法聊了。”说罢起身。

大禾道：“就这两天，主家就派人来。我们不管怎么认识，都不要轻举妄动，等他们来了再说。”

我叹口气，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回到屋子，外面的雨不断，一点没有停的意思，看着外面的天，心情极其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