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由老和尚带着,到了一处横匾题字为“明智阁”的房间。屋里铺着青砖,陈设简单,靠墙是竹制的书架,摆着一些佛教书籍。
桌上是文房四宝,大大的空白宣纸铺在当中。
另有茶桌,几把木椅。老和尚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落座。
有僧人为我们泡茶,然后合十行礼,缓缓退下。屋里只有我们四人。
村长小心翼翼说:“老师父怎么称呼?”
“小僧法号智明。”老和尚微微一笑:“各位先喝茶。坐下缓缓气,刚才太紧张了。”
这里开着窗,四面通风,小风一吹进来,摆在窗台的绿植,哗哗摇动,那个舒坦劲儿就甭提了。
我是彻底缓过来,喝着茶水浑身舒服。这地方真好。
“智明……师父,”我放下茶杯说:“你刚才说我是佛门的孩子,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智明大概六十来岁的年纪,下巴有一些白胡子,用手捋了捋,“稍等。”
他站起来到了竹制书架前,从上面抱下一个黑罐子,回来放在桌上。
这个罐子大概几十厘米高,表面坑坑洼洼的,看着像是老物件。
罐子封口,用的是一个大木塞,外面裹着一层黄布,在布上画着深红色的一个标记,看着像是二战时轴心国用的。
我觉得稀奇,看看麻杆。
麻杆道:“这是佛门的万字符,是吧?”
智明点点头:“这位施主是懂的。”
麻杆顿时洋洋得意起来,脸上的笑意挂不住。
智明看着我:“能否借施主右手一用?”
我狐疑了一下,还是把手递给他,智明老和尚握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的手几乎没有茧子,温厚至极,抓住我的手,就觉得暖暖哄哄的,有很强的安全感。
正纳闷呢,突然中指的指尖一疼,我“哎呦”一声,那里竟然洇出深红色的一滴血。
智明捏住我的指尖,猛地把血挤出来,并不用自己的手接触,而是用极快的速度翻转我的手,让血落在黑罐子上。
我们不明所以,都在看着,麻杆和村长更是大眼瞪小眼。
罐子放在那里,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我手指尖的血顺着表面坑坑洼洼的地方在流淌。
智明递给我一张餐巾纸,我捂着指尖的伤口,疼的都出汗了,心想,这老和尚莫不是个变态?
就在这时,突然罐子开始摇晃,先是轻微的,然后开始剧摇,哗啦哗啦作响,里面好像什么东西,要挣扎着出来。
罐子一开始摆在桌中,晃着晃着,居然到了边缘,眼瞅着就要摔下去。
智明伸手按住罐子,快速用餐巾纸擦拭上面的血迹,那罐子这才慢慢停止了跳动。
村长和麻杆都看傻了,这才回过神来,看看罐子,又看看我。
“是我的血?”我说。
智明老和尚点点头,抱着罐放回书架。
“这是封妖罐,”智明老和尚道:“里面封着一条蛇的邪神。最是感应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