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后房亮着灯,里面传来说话声:“浩然先生,这狗怎么了?这是我家养了多少年的大黄狗。”
听声音是个女人,好像是村长老婆。
浩然先生的声音传来,夜晚听来竟有些阴森:“这条狗我早就想和你们家说了,这条狗成精了,要祸害你们家哩。”
我和屋里村长老婆,一同吸了口冷气。
我原以为浩然先生是半吊子水平,没想到还挺有道,他果然发现了大黄狗的秘密。
村长老婆没再说话,可能是半信半疑,这时候传来麻杆的声音:“妈,让浩然先生继续作法吧,咱们别打扰人家了。”
村长老婆好半天才说道:“浩然先生,继续忙你的。这条狗我们带走吧。”
浩然先生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这条狗不能留,否则你们家要遭遇大祸。这就是个祸根!”
村长老婆嘴里嗫嚅,好像还要说什么,麻杆说道:“妈,走吧,再说吧,今晚先让浩然先生好好忙活事。马玄还在土地庙躺着呢,咱们别耽误浩然先生的事。”
村长老婆骂了一声:“那小子是真讨厌,没事找事,就让他躺着去吧。”
我听得牙根都恨得痒痒,恨不得一个大背篼给她甩过去。
我他娘的招你惹你了。
这时门一开,麻杆陪着他妈走出来,我还立在墙头,想躲没地儿躲,硬着头皮看着他们出来。
只要他们一抬头就能发现我。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村长老婆后背背着那条大黄狗,大黄狗闭着眼睛,拖着长长的舌头,好像被迷晕了一样。
“妈,你也是的,别打扰人家浩然先生。”
“放屁!大黄狗我养了十年!十年!你小子上学还在外地,就是大黄狗陪着我,陪着咱们家,它比你都亲。”
“那你不杀了?”
“再说吧。”
村长老婆也是农村老娘们,身大力不亏,背着大黄狗就跟背袋大米差不多,腰不塌气不喘。娘俩说着话,走远了。
我长舒一口气,低头去看,浩然先生屋门没关,里面亮着灯,桌上放着文王鼓。
他左右看看,似乎确定没人见了,走过来把门关上。
就在门关闭的瞬间,我看到在他的文王鼓下面,压着一抹红色的东西,像是红布。正疑惑间,门关上了,屋里的情况看不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纵身从墙头爬下来,尽量小心翼翼,到后窗这里。
心跳剧烈,我做了个深呼吸。刚才看到的红布,是什么东西?
总不会是浩然先生的内裤吧?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我心头砰砰跳。
红肚兜鬼的红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