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李有贵想了想,又说道:“看看你姥爷跟你姥,他们身体咋样,不行也都领回来,咱家能住开。”
两位老人年纪都大了,李有贵觉得自己这个女婿当得也不够格。
“我知道了爸,你放心吧。”
一大碗米饭很快下肚,李有贵问李骁吃饱没有,还想给他再盛点。
李骁赶忙说自己饱了,帮着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后面的活儿,李有贵就不让李骁干了。
刚把李骁赶出去,李凤又出来,硬是把李有贵也赶出厨房,她把碗筷洗了。
本来寻思着刚吃饱,消化一会儿再睡,可陪着大姐跟老爸说了一会儿话李骁就哈气不断。
进了屋,躺下没几分钟李骁就呼呼的睡了过去。
夜里十二点多,整个宁北城一片沉寂。
钢厂街道国营饭店后院外,两个黑影熟门熟路的趁着夜色,摸到了饭店后院墙边。
两人没打手电,也没拿嘎斯灯,就借着一点月光,一个趴在地上,一个踩着对方的背,身手利落的上了墙头。
然后灵活的翻下墙头,只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进了后院的那个黑影,落下后,原地静静站了一分钟,才猫着腰摸到了饭店库房外。
另一个人也原地一跳,扒着墙头翻了上去,就坐在墙头上望风。
黄四儿依旧住在饭店后院,冬天他就去厨房睡,天热了,他就在库房里打地铺,还凉快。
因为他在这里住,就相当于兼职看守了库房,所以经理还给他涨了五块钱的工资。
半夜正是人睡的正沉的时候,这个时候家里有电视的人都很稀少,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人们都习惯了早睡早起。
黄四儿因为自己担着看守库房的活儿,睡觉的时候总是留一份警惕心。
所以,当跳进院子的那人捣鼓隔壁库房上的锁头时,黄四儿就隐隐约约的听见了点动静。
他躺在那没动,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随后那声音似乎更清晰了。
睁开眼睛,黄四儿适应了一下眼前的黑暗,慢慢的坐了起来。
有人进院子了,黄四儿感觉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
他伸手从身下的褥子里,摸出一把剔骨刀。
这年头,管制的严,但也有吃不上饭敢铤而走险的。
那种人下手都狠,而黄四儿也不是没经历过事的人,所以他握紧了刀慢慢的起身,屏住了呼吸慢慢走到了门后。
隔壁库房搁着糖醋大酱、酱油等调料,而黄四儿睡觉的这间搁着的是米面油。
他听着旁边的锁头应该是捅咕开了,隔壁一墙之隔,传来窸窣的微弱响动。
不仔细听,就会以为是耗子。
黄四儿没贸然出去,他不知道对方几个人,于是就守在这间库房的门后蹲着。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隔壁的调料不是对方要下手的东西,猫似的脚步声又来到了黄四儿的门外。
一个人在门外,黄四儿在门内。
黄四儿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对方开门,估计是看到这门上没有挂锁头,所以怀疑是有人。
正如黄四儿猜到的一样,外面的黑影发现没锁头心里咯噔一下。
但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已经来了,不拿点什么又实在不甘心。
门外的黑影扭头看看墙头上的黑影,抬起胳膊挥动了两下,过了一会儿又挥动两下。
待看到墙头上的同伙也挥动了胳膊,他这才屏住呼吸,慢慢慢慢的拉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