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芸的大脑终于从一片空白中挣扎出来，第一个清晰的念头伴随着巨大的恐慌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炸开。她猛地向后一仰，试图拉开距离，后背却重重撞在椅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p>

<i>沈芸芸</i>“你…！”</p>

她开口，声音却干涩发颤，几乎不成调。</p>

<i>沈芸芸</i>“易烊千玺！你干什么？！”</p>

易烊千玺似乎也被这响声惊醒，他迅速直起身，退后两步，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避开她的注视，落在昏暗的地毯上，下颌线绷得死紧。</p>

<span>易烊千玺</span>“…抱歉。”</p>

他吐出两个字，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p>

抱歉？沈芸芸心里已经被气笑了。自己的初吻因为一句抱歉就过去了？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的初恋。</p>

两人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紧张、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撕扯开的疼痛。</p>

最终，易烊千玺先移开了目光，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转身，沉默地大步离开了书房。</p>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p>

沈芸芸腿一软，跌坐回椅子里，手指颤抖地抚上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p>

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过？明明被冒犯的人是她啊…</p>

她不是应该愤怒，应该跟他划清界限，应该拿着协议摔在他脸上吗？</p>

可是…可是刚才他最后那个眼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