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开掌心，那里静静躺着一枚极小、用安神茶药材里的某种硬壳悄悄捏成的、不起眼的薄片。</p>

方才谈话间，许诺借着递点心盒子的动作，极其自然地将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塞进了她手心。动作快得连近在咫尺的余宇涵都未曾察觉。</p>

余媛指尖用力，碾碎那硬壳。</p>

里面，藏着一卷薄如蝉翼的纸条。</p>

展开，上面只有一行细如蚊足的小字，是许诺娟秀却有力的笔迹：</p>

“余宇涵近日频查‘碧落’余毒解法，万分焦灼，恐对你不利，万事小心。”</p>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纸条上，也照在余媛毫无表情的脸上。</p>

她慢慢将纸条凑近烛台，火苗舔舐，顷刻化为灰烬。</p>

东风拂过，桃花乱颤。</p>

戏，果然越来越热闹了。</p>

烛台上的余烬最后一点红光湮灭，只剩下一缕极细的青烟，扭动着升腾，散入空气，留下淡淡的焦糊气。</p>

余媛摊开掌心，那点灰烬被她碾得粉碎，再无痕迹。</p>

许诺的纸条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漾开的却不是涟漪，而是冰层下更汹涌的暗流。兄长在查“碧落”的解药？他后悔了？还是说，这又是另一层更精妙的算计，想让她在以为得到生机时，再给予更彻底的毁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