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宇涵伸出的手再次僵在半空。他看着妹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映着跳动的灯火，却深得看不到底。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说话？是了，她一直很聪明，只是以往这份聪明从未用在他身上，从未用来……防备他。</p>

一股无名的焦躁攫住他。他猛地收回手，负在身后，指节捏得咔哒作响。</p>

<span>余宇涵</span>“随你。”</p>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温润再也维持不住，语气硬冷。</p>

<span>余宇涵</span>“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息！”</p>

说完，不再看她，近乎仓促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内院走去，背影透着一股被戳穿后的虚张声势和逃离般的狼狈。</p>

余媛声音温顺。</p>

<i>余媛</i>“恭送兄长。”</p>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影壁之后，她才慢慢直起身。</p>

怀里的酒壶冰冷依旧，她却觉得掌心被硌得生疼。</p>

一夜无眠。</p>

翌日清晨，余媛依着往日的习惯，去书房寻余宇涵。这是他们兄妹多年来的惯例，晨起一同用些清粥小菜，他会考较她前日的功课，或是听她说些闺中趣事。</p>

书房门虚掩着。</p>

她走近，尚未抬手，便听得里面传来兄长压抑着怒意的声音，比昨夜更加阴沉：</p>

<span>余宇涵</span>“……‘碧落’之事，绝不能再有第二次！陛下那边我自有交代，但你再敢擅自对阿媛出手，休怪我翻脸无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