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严浩翔</span>“从现在起,你可真得‘事事顺遂,平安喜乐’了——”</p>
他拖长了调子。</p>
<span>严浩翔</span>“毕竟,你的‘平安’,现在归我管了。”</p>
身影消失在门外廊下,脚步声渐远。</p>
偏厅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余媛一个人,对着满地碎玉和空寂。</p>
窗外隐约的笙歌笑语变得遥远而不真实。</p>
她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自己被蹂躏过的唇瓣,又很快放下。</p>
眼底最后一点波澜彻底沉寂下去,变得深不见底。</p>
她缓缓蹲下身,拾起一块最大的碎簪,冰冷的锐角硌着掌心。</p>
良久,一声极轻、几乎听不见的低语逸出唇缝。</p>
<i>余媛</i>“共犯……么?”</p>
碎玉的冷硬硌在掌心,那点尖锐的痛楚让余媛混沌的思绪清晰起来。</p>
窗外宾客的谈笑隐隐约约,更衬得这偏厅如同被无形屏障隔绝开的孤岛。她慢慢站起身,裙裾拂过地上狼藉,没有发出一点声音。</p>
兄长……真的要她死。用陛下属意的毒,在她及笄这日。为什么?因为她察觉了什么?还是她本身,就成了阻碍兄长更进一步、向陛下表忠心的绊脚石?十数年相依为命的温情,原来是糊在刀尖上的蜜糖,舔尽了,便只剩穿肠破肚的锋利。</p>
而严浩翔……</p>
那个吻的触感还烙在唇上,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和一股……沙场的铁腥气。他把她拖下水,粗暴地划定了阵营。共犯。好一个共犯。他需要她这个“江南首富之女”的身份做什么?对抗陛下的猜忌?还是反过来,利用她钳制兄长?</p>
心口像是被冰碴子填满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寒气。她谁都不能信。</p>
脚步声去而复返,轻而稳,停在了门口。</p>
余媛没有回头,指尖却微微蜷缩,将那块碎玉攥得更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