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漫过膝盖，狼小妹的指尖还在发抖。她盯着注射器里泛着幽蓝的液体，那滴血珠已经消失不见，像是被玻璃吞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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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的手还搭在她手腕上，掌心全是汗。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却很稳：“你打算用它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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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狼小妹低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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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核心的震动更剧烈了，像是要从胸口钻出来。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不断闪现——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操作台前，手里拿着两支注射器，蓝布包裹的男孩胸口插着手术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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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哥哥。”她又说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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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的表情变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他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脚底踩在污水里发出咕啾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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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太狼皱眉：“你到底看到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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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做了双生实验。”狼小妹的声音有些哑，“我和他……还有那个蓝布包裹的男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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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错，你们是0719号实验体。但你是唯一保留完整记忆的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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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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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因为我就是负责看守你们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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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安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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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的手慢慢握紧成拳，红太狼的枪口也悄悄偏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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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们很久了。”狼小妹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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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夜枭的声音很平静，“但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比如，你们两个一旦相遇，记忆就会开始恢复。而一旦你们都恢复记忆……实验就失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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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才会追杀我们？”狼小妹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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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夜枭的目光扫过灰太狼，“是他们。实验所的高层。他们不能让你们的记忆恢复，否则……一切都会失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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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突然开口：“如果我的记忆真的被重置过……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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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没有立刻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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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混沌核心猛地一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猛地转身，看向隧道尽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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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她低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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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金属运转的轰鸣，混着某种液体沸腾的咕噜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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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夜枭率先动身，拉起狼小妹就往隧道深处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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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紧随其后，红太狼断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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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在脚下翻涌，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腐烂的杏仁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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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能感觉到混沌核心在胸口跳动，和注射器共鸣，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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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只知道现在还不能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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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尽头出现一道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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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红太狼眯起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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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夜枭说，“但我们必须快点。他们已经找到信号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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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回头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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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深处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像金属触手，又像某种活物，正顺着污水缓缓爬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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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告诉我全部真相。”她低声对夜枭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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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会告诉你。”夜枭的脚步没停，“但现在，我们必须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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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不记得过去的事……但我记得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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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脚步顿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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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在观测塔跳下来时的样子。”灰太狼继续说，“我记得雪夜逃亡时，你靠在我肩上的温度。我记得你身上那股味道……机油和烟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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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心跳乱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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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的记忆被重置过。”灰太狼看着她，“但我对你的情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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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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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狼小妹突然停下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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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也跟着停下，回头：“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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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到……消毒水的味道。”狼小妹的瞳孔微微收缩，“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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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混沌核心剧烈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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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出口。”她轻声说，“这是……另一个实验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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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尽头的光源逐渐清晰，那是一扇半掩的金属门，门缝里透出惨白的灯光。门口的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片，还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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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蹲下身子，捡起一片玻璃对着灯光照了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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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普通的玻璃。”他说，“是防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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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太狼皱眉：“这地方不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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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站在门前，沉默片刻后伸手推开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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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带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壁上嵌着日光灯管，灯光刺眼但并不温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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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走进去，混沌核心在胸口跳动得更快了。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注射器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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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节奏沉稳有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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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灰太狼低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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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太狼举起枪，迅速躲到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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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深吸一口气，握紧注射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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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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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转角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情平静得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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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她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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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混沌核心猛地一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极为熟悉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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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她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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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微微一笑：“我是你的母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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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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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和红太狼也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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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走近几步，目光落在狼小妹胸口的混沌核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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