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电站的配电室里，狼小妹背靠冰冷的水泥墙，手指死死攥着红太狼的手腕。她能感觉到那具身体里微弱的脉搏，像风中残烛般摇晃不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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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住，”她低声说，“我带你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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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太狼没有回应，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像是梦中的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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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猎犬特工的战术靴踩在金属楼梯上，发出刺耳的咔哒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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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追你。”灰太狼靠在门边，右手按着左肩的伤口，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服。他的脸比平时更白，嘴角却还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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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抬头看他：“你受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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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灰太狼耸肩，牵动了伤口，脸色变了变，“倒是你，打算怎么带她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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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没说话。她的混沌核心在胸口发烫，像是块烧红的铁。刚才那一战，她已经用掉了太多力量。现在连站稳都有些困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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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更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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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听我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跟着我从后门走，要么……去找喜羊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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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皱眉：“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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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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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心跳漏了一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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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当然知道。从她背上红太狼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场逃亡不会这么简单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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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她咬牙，“我要带她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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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笑了，笑得有些苦涩：“你总是这样，倔得要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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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狼小妹盯着他，“明明伤得这么重，还不肯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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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没说话。他转过身，伸手握住门把手：“后门通向地下隧道，那边有一辆旧车。我来断后，你带着她先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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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狼小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们一起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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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他没有挣脱她的手，只是轻轻地说：“听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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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手指收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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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很多事——第一次见到灰太狼时，他站在悬崖边，身后是翻滚的黑雾；后来在地铁通道里，他替她挡住追兵，背影被火光映得模糊；还有那天晚上，他们在雪地里奔跑，他说：“如果你跑了，我就找你一辈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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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又说“听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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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猛地拽住他的手臂：“你要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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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终于挣脱她的手，但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她。他转身面对着门，声音低沉：“他们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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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脚步声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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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敲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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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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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枪打碎了门上的玻璃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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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几乎是本能地挡在狼小妹前面，子弹擦着他耳边飞过，在墙上留下一道焦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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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大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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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咬紧牙关，背起红太狼就往后门跑。身后传来枪声和怒吼，还有灰太狼的冷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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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回头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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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里阴冷潮湿，墙壁上结着霜。狼小妹背着红太狼跌跌撞撞地跑，心跳得厉害。混沌核心在胸口跳动，像是要冲破胸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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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红太狼的体温在下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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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住……”她喘着气，“我们快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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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出现一道铁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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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用力推开，门外是一片废弃的停车场。月光从破碎的天窗照进来，照在一辆老旧的皮卡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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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要哭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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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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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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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猛地转身，看见几个猎犬特工举着枪围了上来。为首的那人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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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把她怎么样？”狼小妹把红太狼护在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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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实验体。”那人冷冷地说，“必须带回实验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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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狼小妹的手握紧拳头，混沌核心开始发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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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冲动。”那人往前走了一步，“你知道的，她不是你的母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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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愣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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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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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林医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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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早就告诉过我，”林医生走近几步，语气平静，“红太狼的身体早就不在了。她现在的存在，只是你体内混沌核心的一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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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呼吸停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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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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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不到吗？”林医生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她的温度，她的脉搏，甚至她的气味……都和你记忆中的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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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低头看向红太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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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她的体温太低了，低得不正常。而且她身上没有那种熟悉的血腥味，只有淡淡的机油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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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她后退一步，“你们在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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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需要骗你。”林医生伸出手，“把混沌核心交给我们，我们可以让她真正‘活’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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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手指微微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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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刚才在配电室里，红太狼苏醒的那一刻。那种诡异的感觉，那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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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她咬牙，“她是我的母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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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林医生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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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手攥得更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