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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她低声喊，声音有点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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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没说话，只是把她的头发理顺，动作轻柔得像是碰一件易碎的瓷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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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坐在旁边，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渗血的手臂，皱了皱眉。他扯下一块布条，正要包扎，狼小妹忽然伸手按住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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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她说，语气不容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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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包扎一边咬唇，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布条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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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喜羊羊轻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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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哭。”她倔强地说，手却抖得更厉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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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站起身，走到仓库角落，背对着他们坐下。他的机械臂还残留着刚才那股金光的力量，指尖隐隐作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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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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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停下动作，眼神闪烁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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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发烧。”她轻声说，“我记得……我看到了一些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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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皱起眉头：“你发烧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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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点头，“我梦见了一个女人，她站在我面前，说我不是我，说我体内有别的东西。我醒来后，就……能感觉到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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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猛地回头，眼神里透着震惊和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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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早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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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狼小妹低头，“我怕你们会讨厌我，会怕我……会把我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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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沉默了片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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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他说，“你就是你，就算你体内真的有什么混沌，也不代表你就是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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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有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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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站起身，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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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准这样了。”他声音哽咽，“有事就说出来，别一个人扛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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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在他怀里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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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人交错的呼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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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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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瞬间警觉，拉住狼小妹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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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已经站起身，机械臂缓缓抬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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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在门口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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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推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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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走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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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村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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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金属盒子，神情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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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好吗？”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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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愣住：“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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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他们面前，把盒子放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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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们该知道的。”他说，“也是我欠你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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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张和一张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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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笑容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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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瞳孔猛地收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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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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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灰太狼和红太狼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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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她声音颤抖，“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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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看着她，眼里满是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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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那个实验室爆炸的时候，你并不在灰太狼身边。”他说，“你在另一个地方，和她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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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的手紧紧攥成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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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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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红太狼生的孩子。”村长继续说，“你是……实验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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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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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呆呆地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心里某种东西正在崩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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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她摇头，“我是爸的女儿，我是狼族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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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村长点头，“但你也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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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那张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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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的‘母亲’，也是最后一个成功融合混沌核心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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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后退一步，撞到喜羊羊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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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在骗我……”她声音发颤，“你们都在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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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扶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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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静点。”他低声说，“听他说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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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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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在实验室爆炸前，把你交给了灰太狼。她说，只有你离开那里，才能活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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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狼小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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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林雪。”村长说，“是我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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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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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的机械臂缓缓垂下，眼神空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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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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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点头：“我知道。但我不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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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狼小妹尖叫，“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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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一旦觉醒，就会引来混沌。”村长看着她，“而我们还没准备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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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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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知道了。”她喃喃道，“那又怎样？我能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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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从盒子里取出一张地图，摊开在他们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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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是下一个实验基地。那里藏着混沌真正的核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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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盯着地图，心跳加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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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们要去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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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必须去。”村长语气坚定，“否则，混沌不会放过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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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低头看着地图，手心慢慢握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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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眼神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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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迷茫，不再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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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说，“我们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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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阻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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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轻轻握住她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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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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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风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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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乌云正在聚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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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还没有结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