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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可以这样。”她喃喃道，伸手去触碰墙上的光带，指尖穿过光影的瞬间，体内的撕扯竟奇迹般地平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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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收回了藤蔓，光流也敛去了锋芒，在她四肢百骸里温顺地流淌，像刚被安抚好的孩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右手的暗影纹路泛着淡淡的银光，左手的金光里掺了丝墨色，两种颜色在掌心交汇，凝成一道金银交织的光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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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才注意到光谱仪的底座下压着一本日记，纸页已经泛黄发脆。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字迹在岁月的侵蚀下有些模糊，却能看清大致内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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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的本质是碰撞，太阳风与大气的碰撞，光与暗的碰撞。人们总以为光是驱散黑暗的，却不知没有暗的衬托，光便失去了形状。今天观测到的混合型极光，暗带里藏着光的脉冲，光带里裹着暗的粒子，它们不是对立，是共生，是宇宙最坦诚的自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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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白光莹合上日记，抬头望向破窗外的冰原。极夜尚未结束，天空却已泛起微光，一道淡绿色的极光正从地平线上升起，像一条游弋的光河，其中果然夹杂着墨色的暗纹，随光流动，如同活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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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明白了。过去的痛苦，从来不是因为光与暗的存在，而是她总在强求一方臣服于另一方。光不必纯白无瑕，暗也不必狰狞可怖，就像极光，接纳彼此的存在，才能绽放出最磅礴的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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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观测站的最高处，张开双臂。这一次，金色的光翼与墨色的暗翼同时展开，不再是半扇的残缺，而是完整的、对称的羽翼。光翼上流淌着暗的纹路，暗翼边缘镶着光的金边，在极光的映照下，美得惊心动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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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的力量彻底平静下来，光与暗像呼吸般交替流淌，给予她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纵身跃下观测站，双翼扇动的瞬间，卷起一阵夹杂着光尘与暗影的风，吹过冰原，吹向未知的远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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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的最后一页，还有一行小字：“真正的自由，不是挣脱所有束缚，而是与自己和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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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莹不需要谁的认可，也不需要依附谁的光芒。她的路，要自己走；她的光与暗，要自己定义。极北冰原的风里，第一次留下属于白光莹的、无人干涉的轨迹——那是一道金银交织的光，劈开长夜，奔向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无羁的征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