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
只不过这晚比较轻松的是不需要姥姥在做一遍那些仪式跟程序了,事实上,姥姥是想做的,只是她没力气了,她连剪刀都拿不住,能做的,就是坐在太师椅上把剪刀放在腿上的等,等着那些被小六念叨着是不是没油的油灯亮起来。
我当真满心煎熬,就像是眼看着一个人在拼尽全力的消耗掉自己生命中最后的热度,但是却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欣喜,跟满足。
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那些灯,不出所料的,没亮。
姥姥眼里的光暗淡的几户捕捉不到痕迹,她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只是在被二舅扶起来时,胳膊,仍旧艰难的指向门口,示意我们,不要扶她,她还要等。
“妈,别等了,时间过了,进屋休息吧。”
姥姥摇头,生挺着吐着细碎不堪的字眼,“我可以……我可以……”
“妈!!”
二舅有些承受不住,“算了吧,我求求您算了吧,四宝不用接仙也可以的,她不是已经拜了舅老爷为师了吗!!!”
“黑……黑妈妈……不能给……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