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气氛温馨而放松。
沈雨桥侧躺着,看着身边晏绯轮廓分明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眷恋,他忍不住感叹道:“唉,要是能早点穿越过来就好了……早点遇见你,早点喜欢上你。”
晏绯转过头,金眸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沈雨桥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早点?多早?你要是小时候就穿过来,遇到的也就是个满山追着野猪跑、毛还没长齐的小狐狸崽子,莽莽撞撞的,说不定还会抢你零食。那时候的我,可不一定能让你喜欢上。”
这时,师父兔蹦跶着钻进了帐篷,正好听到后半句,他立刻插嘴,毫不留情地揭沈雨桥的老底:“就是!这小子小时候在地球那会儿,就是个闷葫芦受气包!别人说他两句,他连嘴都不敢还,就知道自己偷偷生闷气!”
说到“受气包”,沈雨桥突然想起了一段往事。那时候他和师父租住在一个老小区,楼道里总有几个闲得发慌的老头,喜欢聚在一起抽烟聊天。
他们看见沈雨桥文文静静的样子,就总爱故意朝他脸上吐二手烟逗他,看他被呛得咳嗽又不敢吱声的样子取乐。
当时可把他气得够呛,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奇怪的是,没过多久,那几个老头看见他就绕道走了,再也没敢招惹他。
此刻,沈雨桥陷入回忆,没注意到旁边的晏绯,目光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正用爪子淡定洗脸的师父兔。
晏绯看到师父兔那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淡然模样,心中顿时了然——当年那些老头突然转变态度,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沈雨桥浑然不知这段公案背后的故事,他从回忆中抽离,语气肯定地总结道:“就算我小时候穿越过来,我也一定会喜欢上首领的!因为那个时候我胆子特别小,最崇拜、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种勇敢又厉害的人了!”
晏绯却摇了摇头,理性地分析:“不一定。因为那个时候的你,身边已经有世界上最好的师父了。”
他看向师父兔,语气带着敬意,“有师父护着你,替你解决一切麻烦,为你遮风挡雨。在你眼里,师父就是最强大的依靠。而那时的我,在你师父眼里,估计就是个不学无术、只会蛮干的小毛头小子,你天天跟着师父见大世面,眼光肯定高着呢,说不定根本看不上我。”
沈雨桥被这个假设逗笑了,他忽然玩心大起,翻过身,用手肘支着脑袋,学着以前看过的古早电视剧里那种不谙世事、被保护得很好的“笨蛋千金”的语气,声音稍微拿捏得有点嗲嗲的,对着师父兔“撒娇”:
“师傅呀~~~”他拖长了尾音,“他才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呢!他会追着野猪跑呀!多勇敢呀!他还跟我说过……”他故意顿了顿,眨巴着眼睛,增添戏剧效果,“等他当上首领以后,一定会骑着最威风的大野猪来娶我的!”
一旁的晏绯听得耳根微微发烫,忍不住低咳了一声。
师父兔立刻戏精上身,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猛地用两只前爪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快要喘不过气的样子,声音颤抖着,仿佛一位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孽徒啊!孽徒!气死为师了!你、你竟然被这种花言巧语的小混混骗了!不行!我明天就买机票……啊不,我明天就施法把你送出国!送去南极学企鹅语!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这个臭小子!”
帐篷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沈雨桥笑得倒在晏绯怀里,晏绯也忍俊不禁,无奈地搂住他,看着眼前这对师徒。温暖的帐篷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帐篷里,短暂的嬉闹过后,沈雨桥又觉得有些百无聊赖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他盘腿坐在兽皮毯上,眼珠一转,从随身的布囊里掏出了几沓柔韧的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