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见首领不理自己,哭得更凶:
“首领!那晚你喝醉在溪边……对我……现在崽都快生了!”
“祭司嫉妒我!刚才故意推我!”
他捂着肚子抽搐,血迹扩大,看起来凄惨无比。
周围兽人窃窃私语,目光在沈雨桥和兔子间游移——毕竟首领俊美强大,有仰慕者不奇怪……
晏绯连忙否认:“胡说!我根本没——”
沈雨桥突然拽他袖口,踮脚耳语:
“别否认。”
“我知道你那晚去哪了——”
“你偷偷去后山洗澡了。”
晏绯震惊瞪大眼:“你怎么……”
沈雨桥偷笑:“我跟踪你了。”
“还朝你丢小石子捣乱来着。”
晏绯耳根通红:“我本想装三天不洗澡也不臭的……”
沈雨桥捏他手心:“先看这兔子唱什么戏。”
他转身换上担忧表情,扶起兔半兽:“先进屋养胎吧,一切等崽平安生下来再说。”
兔半兽瞬间收泪,利落爬起,喜滋滋跟进屋。
接下来的日子,兔子灰灰儿在赤狐部落上演了一场蹩脚却持之以恒的独角戏。
每当沈雨桥路过,灰灰儿便精准计算距离,突然“哎哟”一声,软绵绵朝一旁歪倒,眼角瞬间飙泪,嗓音掐得又细又软:
“哥哥只是看不惯我而已,肯定不是故意推我的……大家不要怪他……”
说完还要偷偷抬眼,观察周围兽人的反应,期待看到愤怒或同情。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兽人们该劈柴的劈柴,该喂猪的喂猪,连眼皮都懒得抬。
几个玩闹的小狐狸崽甚至学他摔倒的样子,嘻嘻哈哈滚作一团。
沈雨桥内心冷笑:“谁怪我了?谁敢怪我?”
“我又不是首领身边依附生存的菟丝花,我是手握实权的部落祭司!”
“议事会上,所有提案必须先经我过目!就连首领拍板的方案,我若反对,也能一票否决!”
权力在手,淡定看戏!
灰灰儿见碰瓷无效,转变策略,试图创造与晏绯的“独处机会”。
他摸清晏绯的作息——清晨带队狩猎,午后归来,其余时间几乎与沈雨桥形影不离。
于是,灰灰儿蹲守在晏绯必经之路,手捧野花,眼神欲语还休。
可晏绯要么视而不见,要么直接绕道,最过分的一次,竟用尾巴卷起沈雨桥,从灰灰儿头顶一跃而过!
灰灰儿不甘心,转而走“群众路线”。
他挨家串门,未语泪先流,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怀崽被弃,还遭正室欺凌……
然而——
编织草席的递给他一捆草:“闲就帮忙干活。”
做饭的给他一块饼:“吃吧,别嚎了。”
连最天真幼崽都捂耳朵跑开:“阿姆说爱哭的兔子会招雷劈!”
兽人们私下议论:
“同样是兔子,咱祭司大人又会治病又会造房子,笑起来像太阳!”
“这灰兔子除了哭还会啥?”
“再说,祭司是万里挑一的稀有兔兽人!首领眼光能差?”
在持续碰壁后,灰灰儿渐渐消停。
他不再作妖,每日准时吃饭,饭量惊人,准点睡觉,鼾声如雷,甚至主动帮忙晒药草。
最诡异的是,他那“孕肚”变得时大时小——早上平坦如初,傍晚却鼓如西瓜!
沈雨桥百思不得其解:“他图啥?难道真就为了蹭饭?”
“可蹭饭需要编这么离谱的借口?”
某夜,沈雨桥决定夜探灰灰儿小屋。
他悄声靠近,贴门细听——屋内传来翻页声和灰灰儿的嘀咕:
“书上也不是这么写的啊……”
“主角之间突然冒出个小三,两人难道不该互相猜忌、虐恋八百回合,让小三趁虚而入吗?”
沈雨桥透过门缝窥看——灰灰儿正捧着一本兽皮册子,封面赫然是他亲笔所画的《冷面狐王的落跑小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