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接连下了好些天,气温一降再降,呵气成霜。
但据部落里的老兽人们说,这还远没到最冷的时候。
沈雨桥却一点也不觉得难熬,反而每天都过得特别开心。
他的日常行程表排得满满当当,核心主题只有一个——摸!
早晨,他会揣着暖石,溜达到狐狸崽们聚集玩耍的向阳坡,摸小狐狸。
那些火红、银灰、雪白的小团子会叽叽喳喳地围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手,尾巴甩得像一朵朵盛开的小蒲公英。
上午,他去山羊族的那边“慰问”,趁机摸小山羊。
小山羊的毛卷卷的,手感扎实又温暖,还会用刚冒尖的小角轻轻顶他的手心,痒痒的。
午后,他会去拜访鼠族。
尤其是那只通体雪白的白化老鼠白白,胆子小但格外亲人,沈雨桥用手指轻轻挠它的下巴时,他会发出细小的、满足的“吱吱”声。
下午,土拨鼠们大多在屋里取暖,但土丘总会带着儿子小土豆在门口晒太阳。
沈雨桥就去摸土丘光滑油亮的背毛,再摸摸小土豆软乎乎的肚子,听土丘絮叨他和猫头鹰姐弟的“甜蜜烦恼”。
摸麻雀则是成了沈雨桥每日的“情报收集”环节。
这个小家伙不仅是信使,更是移动的八卦天线,消息比灰岚还灵通!
“祭司大人!东边树林那对松鼠又吵架了!因为藏坚果的地盘!”
“水獭家新添了崽!三个!胖乎乎的!”
“猛犸象族长老的象牙磕掉了一小块!正郁闷呢!”
沈雨桥一边听着最新鲜的部落轶事,一边享受着指尖下麻雀温热娇小的身躯和细密柔软的羽毛,简直快乐加倍!
那对高傲的猫头鹰姐弟起初对“被摸”十分抗拒,总是昂着脑袋,用睥睨的眼神看着沈雨桥伸出的手。
直到沈雨桥找到了他们的“软肋”。
他状似无意地叹气:“唉,土丘最近好像很为难啊……要是有人能多帮他说说好话,说不定他就能早点下定决心了……”
猫头鹰姐弟的耳羽簇瞬间竖了起来!
沈雨桥趁机伸出手:“让我摸摸头,我就去跟土丘说,你们俩今天帮他赶走了偷粮的贼鸟?”
姐弟俩对视一眼,最终不情不愿地、僵硬地低下头,允许了那只“罪恶”的手落在他们毛茸茸、圆乎乎的脑袋上。
触感意外的好!像顶级天鹅绒!
相比之下,那三只乌鸦就自来熟多了。它们本来就喜欢这个身上有好闻气息、还会偷偷给它们留肉干的祭司,一见到他过来,就主动飞到他边上,用脑袋蹭他。
“呱!摸摸!”
“呱!这边!”
“呱!用力点!”
沈雨桥乐得享受这份主动,从左到右挨个rua过去,感受着乌鸦羽毛别样的顺滑和光泽。
不摸白不摸!
每天傍晚,沈雨桥带着一身混合了各种毛茸茸气息的味道回家时,晏绯总会把他拉进怀里,低头在他颈间嗅了嗅,然后故意皱眉:
“今天又去摸了多少?”
沈雨桥就会得意地掰着手指数:“狐狸、山羊、老鼠、土拨鼠、麻雀……哦对了!今天还摸到了乌鸦!”
晏绯会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用自己更蓬松柔软的尾巴把他圈住,仿佛在说:摸它们不如摸我。
但沈雨桥还是会乐此不疲地进行他的“冬日毛茸茸巡回摸”,毕竟——
谁能拒绝毛茸茸呢!
尤其是冬天的毛茸茸!手感加倍!
师父的虚影则整天在功德碗边飘来飘去,唉声叹气:“无聊啊……好无聊啊……看着那些毛茸茸,为师也想摸一把……”
沈雨桥忍不住笑:“想摸你就去摸嘛!”
师父立刻白了他一眼:“我每天就能凝实一分钟实体!摸摸你这逆徒就够够的了!”
他语气里带着点真实的委屈和调侃:“到底是谁一天到晚抱着为师不撒手的?我哪有空去摸别的毛茸茸?”
这话倒是不假。
沈雨桥对师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深切依赖,毕竟他从未想过,死了十多年的师父还能以这种方式重逢,还能被他真实地触碰到。
所以他只要有机会,就会抱着师父那短暂凝实的实体蹭蹭,仿佛要弥补所有错过的时光。
师徒俩连爱好、审美、吃饭口味都出奇一致,渴望摸毛茸茸的心自然也是相通的!
这天,师父百无聊赖地飘出去“放风”,没多久就急匆匆地拎着一只浑身僵硬、明显已经冻毙的雪兔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兔子放在地上,抬头问沈雨桥:“能活吗?”
沈雨桥蹲下看了看,摇摇头,发出了灵魂疑问:“师父……你以前没考个兽医证吗?这不明显嗝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