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雨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喉咙干得像是被火烤过。
好渴……
想喝水……
他下意识想翻身下床,却发现身体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只有脖子以上还能动。
“?!”
沈雨桥慌了,连忙用尽全力扭头看向身旁的晏绯:“首、首领……”
“我动不了了!”
晏绯瞬间惊醒,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骤然收缩,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祭司?!”
他伸手轻轻按住沈雨桥的肩膀,触手冰凉,肌肉僵硬得像块石头。
“别怕。”
晏绯的声音低沉而紧绷,尾巴迅速卷起床边的水囊,小心地托起沈雨桥的后颈,将水喂到他唇边。
“先喝水。”
“我去叫师父。”
师父的虚影从功德碗里飘出来,绕着沈雨桥转了一圈,手指在他额前轻轻一点。
“灵力透支。”
“最近催生棉花消耗太大。”
“加上烧炭、做土炕、弹棉花……”
“体力也透支了。”
他心疼的看了看自家徒弟,然后又瞪了晏绯一眼:“你这狐狸怎么当首领的?”
“自家祭司累成这样都没发现?”
晏绯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尾巴无声地缠住沈雨桥的手腕:“……我的错。”
师父哼了一声:“躺一天就好。”
“今天不许他下床。”
“你盯着。”
沈雨桥:“……”
我只是想喝水……
怎么突然变成禁足了?
天刚亮,晏绯就去找灰尾长老请假。
灰尾正在清点今日的狩猎名单,闻言震惊地抬头:“首领请假?”
“您一年全勤从不缺席!”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晏绯的尾巴甩了甩:“祭司病了。”
灰尾立刻肃然:“懂了。”
“你去吧。”
“猎物我们多打一份!”
祭司的身体比狩猎重要!
全族共识!
回到石屋,晏绯在床边正襟危坐,九条尾巴严严实实地围住沈雨桥,一副“今天谁也别想碰我祭司”的架势。
沈雨桥无奈:“首领,我真的只是躺一天……”
“不用这么紧张。”
晏绯的眸子暗了暗:“师父说的。”
沈雨桥:“……”
“我师父的话是圣旨吗?!”
师父的虚影飘在一旁,义正言辞的说道:“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我在中间。”
“我是天子。”
沈雨桥:“……”
这老鬼……
越来越不要脸了!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沈雨桥的脑子却异常活跃——
草木灰好像还能做水泥……
混合砂石就能砌墙……
明年春天可以试试……
他转动眼珠看向师父:“师父!”
“压棉花的机器您想起来没?”
“明年我们就能穿上布了!”
师父的虚影一僵,摆摆手说道:“急什么!”
“为师正在回忆!”
“那机器有三百多个零件!”
“容我慢慢想!”
沈雨桥:“……”
您老怕不是根本没记住吧?!
晏绯看着小兔子嘀嘀咕咕的样子,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指尖:“休息。”
“今天不许想这些。”
沈雨桥撇嘴:“可我今天本来打算打扫房间的……”
“现在动不了……”
晏绯立马自告奋勇的接过话头:“ 我帮你。”
等沈雨桥睡着后,晏绯拿起扫把,开始认真打扫石屋。
小兔子爱干净……
不能让他醒来看到灰尘。
他连墙角缝隙都不放过,扫得一丝不苟,最后蹲下来,扫把伸进床底——
“唰!”
一个小木盒被扫了出来。
晏绯皱眉:“……?”
小兔子藏了什么?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个精致的小贝壳,隐约能闻到一丝甜腻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