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万岁爷……您轻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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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失笑，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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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果然慢了许多，没有之前的急切，更多的是耐心的安抚与温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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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被他圈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还有他落在她发顶、耳畔的细碎亲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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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愉如同细流般缓缓漫过四肢百骸，没有之前那般汹涌，却更显绵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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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到最后时，宜修还是撑不住，意识渐渐模糊，只记得自己紧紧攥着弘历的衣襟，将脸埋在他颈窝处，听着他在耳边低低的喟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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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平息时，宜修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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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替她掖好被角，又起身去净了手，回来时见她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做了什么好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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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边，没有立刻躺下，只是借着微弱的烛火，一点一点地凝视着她的睡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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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情动与温存渐渐褪去，眼底只剩下严肃与认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珍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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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从前偶尔听宫中老人提起先帝的后宫，说乌拉那拉氏侧福晋温婉贤淑，却始终不得先帝偏爱，连唯一的儿子也早早夭折，最后落得个被囚景仁宫的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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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只当是寻常宫闱旧事，未曾放在心上，可如今看着怀中人的睡颜，才明白皇阿玛是何等暴殄天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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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的好，不止是那张明艳的脸，那副勾人的身段，更在于她骨子里的通透与坚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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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女子得了圣宠，要么恃宠而骄，要么患得患失，可宜修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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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争不抢，却在他问起漕运之事时能说出独到的见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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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卑不亢，即便曾是不受宠的常在，也从未露过半分谄媚之态。这样的女子，本该被好好珍视，却被皇阿玛冷落和蹉跎了半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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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的指尖轻轻拂过宜修的脸颊，动作轻得怕惊扰了她的美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