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如懿那副淡然如菊的样子，眼底却藏着锋芒，忽然觉得这后宫有了点意思。</p>

富察皇后空有端庄的架子，慧贵妃鲁莽，嘉妃阴狠。</p>

只有如懿，看似清高，实则步步为营，连狡辩都带着三分真七分假，让人抓不住把柄。</p>

“娴贵妃能有这份心，也是难得。”富察皇后见好就收，语气缓和了些。</p>

“既然是皇上的赏赐，收着便是，不必太过拘泥。”</p>

如懿谢了恩，重新坐下，海兰这才松了口气，偷偷给她递了个赞许的眼神。</p>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又闲聊起别的琐事。</p>

说来说去，总绕不开如懿在冷宫的日子，却没一个人敢再明着挑衅。</p>

宜修看着如懿安静品茶的样子，忽然觉得富察皇后那点恨意实在可笑。</p>

这后宫之中，能活下来的，从来不是靠恨，而是靠脑子。</p>

如懿能从冷宫爬出来，还能穿着姚黄牡丹站在这里，就说明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娴妃了。</p>

散了请安，众妃嫔陆续离去。</p>

海兰扶着如懿的胳膊，小声道：“姐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姚黄牡丹……”</p>

“不穿一次，怎么知道谁真心向着我，谁想置我于死地？”</p>

如懿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冷意，“富察氏恨我，慧贵妃蠢，嘉妃毒，今日一试便知。往后，咱们的日子，该更小心了。”</p>

姚黄牡丹的纹样在她身后铺开，像一片灿烂的云霞。</p>

宜修走在最后，看着那抹背影，忽然觉得她不知道是真的蠢还是假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