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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漏进来，在他鬓角镀了层金，那双总是含着威仪的眼睛里，此刻竟有些忐忑，像个等着宣判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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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雍正瞬间挺直了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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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他眼里炸开亮，却又怕自己听错，小心翼翼地确认，“你若是不想，咱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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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旨意，我敢不从吗？”夏冬春别过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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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却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刺，只觉得心口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咚”地落了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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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抓住她的手，掌心烫得惊人：“不是旨意！是朕求你，跟朕回去。宫里什么都有，你想住哪间宫就住哪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不敢拦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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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像是怕她下一秒就变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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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春被他攥得手疼，却没挣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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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急得发红的眼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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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选秀那日，他站在高台上，眼神冷得像冰，如今却为了她，把姿态放得这样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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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太冷了。”她慢悠悠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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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一愣，随即忙道：“那就换永寿宫！那里暖和，院子里还有你喜欢的君子兰，朕让人连夜移几株新的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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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吃城南那家铺子的糖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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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让苏培盛去排队！现在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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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摇篮，要江南织造新贡的云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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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就传旨！让他们三天内送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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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春看着他忙不迭应承的样子，嘴角终是几不可查地弯了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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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过脸，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就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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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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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微红的侧脸，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