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指尖在廊柱上划了道浅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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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被华妃赏了一丈红，躺在冷宫里等死时，也曾怨过皇上无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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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太医说她竟还能怀上龙裔，她又生出几分妄念，以为这孩子能让她在这宫里站稳脚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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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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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闭了闭眼，想起妹妹刚进宫时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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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总穿着鲜亮的衣裳，说要让皇上一眼就瞧见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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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做这宫里最风光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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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也觉得，凭着夏家的势力，凭着妹妹的容貌，总能搏出个前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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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忘了，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最不值钱的就是真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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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他声音发哑，“早知道皇上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是绑，也得把你绑出这宫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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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夏冬春忽然笑了，笑得肩头微颤，牵动了腹部，她闷哼一声按住肚子，笑容却未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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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以为当年我落选了，就能嫁个寻常人家安稳度日？夏家手握一些实权，皇上怎会放我出去，给别家做膀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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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目光飘向远处那片飞檐翘角，碎玉轩的方向隐在葱茏的树影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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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她语气淡下来，像淬了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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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皇上，也还有旁人。当年华妃那杖刑，若不是我自己偷偷换了，现在骨头都该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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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嫔那时看着纯良，可华妃赏我一丈红时，她就在旁边站着，连句求情的话都没有。落井下石便有她的份。“</p>